沐雩特别嫌弃:小孩子真是烦,我小时候可没这么幼稚。
他是真的自己从小就特别聪明,也不会傻兮兮地流着涎液像个小傻子一样耍赖要吃要玩,他唯一耍赖的几次要的东西就是安之。
丢了女儿的人家也已经报了官,有几个家丁正在亚当,沐雩本想把小姑娘丢下就走,可这家的管家非拉着他不放,不得已,沐雩只能上门走一趟。
“爹爹。”一直粘着沐雩不放的楹姐儿一见父亲出现,终于从沐雩身上下来,乳燕还巢般扑进父亲的怀里。
柴桐问了两句,得知沐雩只是个寒门子弟,就没有第一眼那么看重他了。他抱着女儿,又是长辈,道谢时便不免显得高高在上,他准备将准备好的钱财作为谢礼赏给沐雩时,刘氏姗姗来迟地出现了,她一来就双目含泪地对沐雩深深福了个身,“谢过这位小恩公的大恩大德。”
沐雩赶紧把人扶起来,让对方不要多礼,谦虚表示谁遇见这种情况都会救人的,他只不过是做了普通人都会做的事情而已不敢居功,但请他们快点放他回家。
刘氏冷静下来以后,蓦地有点惊喜地问:“听你说话的用词……小哥可是定江人?”
沐雩到了京城以后就改说官话了,口音是改了,只是他话里有些词是定江才有的,“是的,我是定江人。”
刘氏愈发觉得亲切,细细询问了他,想等以后找机会好好报答他,而不是只给点钱就把人打发了,这样是看不起她自己的女儿。
沐雩瞧着她不像孩子的父亲那样敷衍自己,心中一动,“我倒不需要你们给我什么金银珠宝,只求一件事,对你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柴桐微微皱眉,觉得这少年怕要说什么得寸进尺的要求来拿捏他们。
沐雩说:“假如方便的话,到时能让官府的人审问一个问题吗?……不瞒您说,我幼时也是京城人,正是十四年前在上元节这天被人贩子拐了卖去江南的,幸而得养兄庇佑,才得以读书举业。但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生母,假如能从这些人贩子口里得到一鳞半爪的消息实在感激不尽。”
这还得柴桐去打招呼,倒不是什么难事。刘氏恳求地看了夫君一眼,柴桐没看到,只在心里掂量了一下,因着自己女儿差点被拐了,还是有几分恻隐之心的,这少年不要钱也不求前途,只想找个亲人,帮便帮了吧。
柴桐答应下来。
沐雩道谢,“若是有了消息,来国子监告诉我就是了。”
说了一盏茶的时间,沐雩终于可以走了,他笑眯眯地将一个小包袱递给侧立一旁的管家,“这些都是给你家小小姐买的,值不了几个钱,不必还我了。”
管家说着就去收东西,正要把他脚边的兔子灯给拖走,却被沐雩拦了下来,“这个不是给你们小小姐的,这个是我给自己买的。”
说完,沐雩拖着兔子灯风度翩翩潇洒自在地走了。
刘氏目送沐雩离开,她惊魂甫定抱着女儿细细地查看是否有受伤,“真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楹姐儿身上有痛痛吗?有就告诉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