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说着,心里也忍不住想象起来,他幻想着安之搂着自己说“我就是你的礼物”,那该有多好啊?啧啧。
顾雪洲脸上发烫,“还、还不能告诉你。”
“不告诉我?安之,你该不会是骗我吧?”沐雩怪声怪气地说着,伸手在他腰上挠了两下。
顾雪洲被挠到痒痒肉,扭动着去避开作怪的一双手,沐雩却不放过他,弄得他直发笑,“你告不告诉我?你告不告诉我?”
沐雩搂着被自己挠得笑个不停的顾雪洲在床上滚了两圈,把床都晃得吱呀吱呀响,不知怎么的,他们就成了面对面侧躺着,沐雩停了下来,看到安之透着粉儿的脸庞,刚才眼泪都笑出来了,让他的眼睛看上去水泽泽亮晶晶的,鼻尖还有细细小小的汗珠,他的头发有一些乱了,鬓边贴了一绺长发。
气氛似乎渐渐地微妙变化了。
顾雪洲不笑了,沐雩也不说话,他们都望着彼此,眼睛也不眨一下,眸中的光像是被春风拂过的碧湖池面上那柔静漾开的水光一般微微闪烁着。
沐雩伸出手,把那一绺乱发轻轻地拨到了耳后,慢慢地靠了过去——
“是、是这个!”顾雪洲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摸出个细长的锦盒,挡在他们中间。
沐雩:“……”他忍着气儿,把东西拿了过来,坐起来看,盒子里装的是一支木簪,通体乌黑如铁,散发着一种他从未闻过的淡淡香气,一看就是好料子,只是雕刻者的雕工实在不好,“你刻的?这是刻的什么?云吗?”
顾雪洲脸红的要滴血了,“是、是是如意纹,给你束发礼用的。我、我做不好……所以才不告诉你,你明年就要参加秋闱了,我想过雕刻桂枝什么的,可又怕给你添了负担……所以只刻了如意,你若是能出人头地自然好,但若是做不到,也没什么,平平安安的,我也心满意足了。”
顾雪洲这段话说的结巴又木讷,但进了沐雩耳朵里不啻于甜言蜜语,他心都要化了。
“你看好了吗?我还没雕完呢,还得继续做的。”顾雪洲试探着说,像是只小兔子,观望了片刻,才从沐雩手上把自己的拙作拿回来。
顾雪洲的手握着簪子,沐雩握着顾雪洲的这只手,靠近过去。
“你、你你干什么?”顾雪洲瞪大眼睛。
沐雩最爱看他饱受惊吓又装大家长模样硬撑着的模样,好生可爱,“我真喜欢……安之,到时你要亲自给我簪是不是?”
“让顾师傅给你主持也可以的。”顾雪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