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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了一个月的顾师傅终于回来了。
顾雪洲快愁死了,沐哥儿的事憋在心里大半个月,他不敢和阿伯说,阿伯要气死的,找不到机会也不好意思和沐哥儿说,万一只是他自己胡思乱想那不是很干嘛?他都快憋坏了。顾师傅这一回来,顾雪洲立即去找了他,他觉得顾师傅见多识广又有主意,找顾师傅商量准没错的。
可是顾雪洲也不敢清楚地说出来,脸颊红彤彤的,扭捏羞涩、难以启齿地含糊说:“我觉得有个小辈好像喜欢我……”
顾师傅笑了,他之前遇见顾雪洲的亲哥哥,才讨论过顾雪洲的婚姻问题,竟然这就有喜欢的人了吗?升起几分揶揄之情:“喜欢?小孩子们不都挺喜欢你的吗?”
顾雪洲急得咬到舌头,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不是,四、是那种喜欢,就就、就是那种!我我、我猜的、我也不知道。”
顾师傅笑眯眯地说:“哦。到底哪种喜欢啊?那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吗?”
顾雪洲脑子里一团浆糊:“顾师傅!你、你别这样!”
顾师傅不逗他了:“好吧,那小姑娘到底喜不喜欢你你不清楚,但是你觉得她好像喜欢你。那你喜不喜欢她嘛?你喜欢就娶回家啊。”
不是小姑娘啊!想到沐哥儿的模样,顾雪洲的脸更红了:“不、不行啊!我说了,是我的小辈……这、这怎么能成呢!这是乱伦啊!不过、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而且沐哥儿还是男孩子……只不过这点他不敢和顾师傅说,说出来顾师傅一下子就知道是谁了。
顾师傅笑得更厉害,“那你来问我?我娘子是我爹结拜义兄的堂妹,我以前还管她叫‘小姑姑’呢,既没有血缘关系的干亲,我觉得也不算乱伦。我师祖说过近亲的血亲结婚是因为极有可能生下畸形儿,你们在血缘上不是近亲关系就没问题。”
顾雪洲急死了,还生孩子呢!两个男人要在一起哪还会生什么孩子!“哎呀!反反反正我不能接受他的……”他愁得不行,心里乱七八糟,嘴上也说得颠三倒四的,“我、我是长辈,怪我、我没教、教好他。唉!该怎么拒绝他?”
顾师傅说:“你脸红得这么厉害,还结巴了,还说什么不接受……当年我和我娘子成亲也有人说三道四的,但我们过日子又不是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过,人生在世能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多不容易。你要是喜欢就娶回家呗,难得你都二十四了终于有个喜欢的人了。这是好事啊!”
“没、没、没有,我不是那种、那种喜欢!”顾雪洲赶紧反驳,而且还什么娶回家,就在我家,就在我房间,就在我床上!
顾雪洲咬牙说:“这件事是不成的。我是必、必要拒绝他的。”
没想到安之居然是这么个好古板,没血缘关系的干亲拘泥什么伦常嘛。顾师傅想着,也不强迫他,给他出了个好主意:“你不愿意这个最好了。你把你家沐哥儿放出去,他一通搅和,就没人敢嫁给你了。”
顾雪洲听罢,眼前一黑。
这没法聊下去了。顾雪洲长长叹了口气,说些别的缓缓心里纠结的情绪:“顾师傅,你这个月是去哪了啊?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可担心你了。”
顾师傅愣了愣,心道:我是护送简王进京去了。到了以后还保护了他一阵子,我和你哥哥约好了,就算事败也帮忙救他一命,不过简王上位地很顺利,他这些年在封地勤政爱民颇有贤名,极嫡又长,名正言顺,内阁大半的阁老都拥护他,辽王和贵妃党派的人已是强弩之末成不了事的,等圣上开始拟封他为太子的消息出来,我就回来了。大抵过不了几天,新储君册封的消息就会传到定江城了。
不过他其实并没多关心什么朝堂上的事,他看着顾雪洲就想到见了蒋熹年的事,想了想,还是半个字都没有说。
顾雪洲看着顾师傅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显得有几分惆怅和黯然,只听顾师傅突兀地轻声问:“安之,你恨不恨那些人?想报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