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就说到这里了,你是懂事的孩子,应该明白我说的重要性了吧?”顾雪洲义正言辞地教育道,说完抽身往后,离开了床上,叫沐雩悄不作声的伸手再次落了空。
顾雪洲完全没有察觉沐哥儿的动作,直接下了床,把一块帕子放在床边,“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你是害羞,我便不看着你了,你自己来,我去院子里走两圈再回来啊。”
沐雩:“……”
隔天桌上就出现了红枣羊骨糯米粥、白果鸡蛋、清炒苦瓜的菜色,沐雩脸瞬时就黑了,顾雪洲还在那一个劲儿地给他夹菜盛粥,关切地叫他多吃点。
看到顾雪洲那样关心的眼神,他又生气不起来了。
想了几日,沐雩觉得,他装单纯固然可以让安之不设防,可是也使得在安之心里他还是那个没长大的“沐哥儿”,还将他视作孩子,而不是男人。
他后来想想,这事确实无法操之过急,还是慢慢来吧,况且,就像安之说的一样,院试将近,最近心烦意乱的,是该静下心来了。首先他得真的拿出点成年男人的本事来,否则怎么让安之对他另眼相看呢?
过了端午,离院试还有一个月时,学院放了他们假在家复习,顾师傅那也给他停了课,许他专心在家读书对付院试。
顾雪洲见几颗天王补心丹下去,加之食疗,沐哥儿之后真的没有再犯病,这才放了心。之后又整日琢磨着给他换菜色,唯恐沐哥儿有点不舒心影响了考试,这会儿沐哥儿估计要什么,顾雪洲都会从了,连一向最不和沐哥儿对付的顾伯这段时间也是让着他走路的。
当初搬来定江顾伯是很不同意的,他们是隐居,要避人耳目,结果小少爷居然为了那小狼崽子要去定江定居,虽然说得冠冕堂皇的什么“大隐隐于市”什么“只要大大方方的才更不会惹人怀疑”什么“反正听说那位快不好了必定无暇顾及我们这种小鱼小虾”,有是有几分歪理,可说到底,就是为了沐哥儿的前程。
瞧着他心疼的小少爷心疼那个小狼崽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两人啊一定是上辈子有什么孽,小少爷欠他的,这辈子才这样毫无怨言地还,也不知道那小子知不知道少爷都为他付出了多少又担着如何的风险。
所以顾伯在街上无意中看到沐雩一个人出门,马上就跟了上去,相当不高兴地想:少爷担心着你念书的事,都不敢大声说话,你却还跑出去耍!
为防被发现,他远远地缀在后面,然后看到沐雩在一棵柳树下等着,没多久,一个伶俐娇俏的小姑娘出现,笑着同他说了几句话,还给了他什么东西,沐雩接到手里,万分珍之地放了起来。
快考试了,居然还和小娘子卿卿我我!卿卿我我就算了,竟然还私相授受!少爷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若是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是我们家门风不严呢!竟然和一个小娘子这样做……顾伯气得吹胡子瞪眼,对不起小少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