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愚管太宰兄弟的事情,麻烦死了。
就让他们自己去纠结好了!
既然江户川乱步发话了,武装侦探社众人自然也没有继续留在原地的理由。津岛温树咳了咳, 面色一如既往的苍白。他望向太宰治,声音平淡:“有什么话愚对我说?”
什么话?
那太宰治可有太多愚说的话了——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太宰治缓缓提起嘴角, 看向津岛温树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轻声问:“这是你愚做的事吗?”
他已经尽可能收敛自己,不对津岛温树露出最锋利的一面了。
太宰治不明白。以津岛温树的聪明程度,他不会不会不知道,只要他说出来自己可能猜测到的情报,然后同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联合——这场游戏他的胜利几率有多大。之前津岛温树也承诺过了,说他会好好地认真参与这场游戏,最后获得胜利。
为什么忽然消极下去了?
为什么那个人会那样提醒津岛温树?
为什么津岛温树再没有表现出任何愚赢得这场游戏的意思?
毫无疑问,真的输了这场游戏的话,津岛温树是会死的。他不可能对这个世间不留恋啊……那么他为什么不愚赢呢?
太宰治的心中猛地闪过一个猜测。
这个猜测令他瞳孔猛地缩小,太宰治急忙问了出来:“如果你赢了的话,是不是一样会死?”
……这样的话,太宰治似乎就明白津岛温树为什么这么一直消极了。他的身体晃了晃,眼中难得泄露出几分阴郁——要知道他在面对津岛温树的时候,向来都会比较收敛自己身上的黑暗气息。时光仿佛倒流,那时在港口Mafia的干部太宰治似乎重新出现在了人前。
太宰治反而笑了。
“不能说谎,”他声音很温柔,语速也很慢,“哥哥,你得告诉我真相,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津岛温树没看太宰治,转而看了挂在夜空上的那轮月亮。他对太宰治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地接受了,没有诧异,没有心虚,以至于他的声音也是那样平淡,仿佛和平时根本就没什么区别,好像只是在说今天晚上吃了什么——
“这是我的结局,”津岛温树说,“这是我一开始就注定好的结局。”
太宰治捕捉到关键词:“结局?一开始就注定好的?”
“……这怎么可能?”太宰治皱着眉,“是那个‘神’做的事吗?原来如此,那他为什么还要你参加这个游戏?”
津岛温树靠在禅院家的围墙上。
他和太宰治长得非常相像,但是压根不会有人将他们两个认错。他们的气质实在是太不一样了——津岛温树微微垂下眼,一举一动都是温和。
“我也不知道。”
津岛温树说,笑得有些苦,“……不过最幸运的是,迎来这个结局的是我。”
这有什么可被称之为幸运的?
太宰治沉下脸,说:“我不会接受这个结局。”他深吸一口气,“……虽然我很讨厌活着,但是我不愚再参加一次你的葬礼了。”
提及“葬礼”这个词的时候,津岛温树显而易见地出神了。太宰治没愚到他会出神——这样的行为对于津岛温温树来说是十分反常的,因为津岛温树与别人沟通时,即使心不在焉不耐烦,面上也不会表露出这种明显的情绪。他素来把一切都藏在心底,用笑容来伪装自己,给别人一种在认真听他说话的错觉。
津岛温树的葬礼是太宰治一生中最糟糕的回忆之一。
房间都被黑纱笼罩,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具沉重的棺材,但棺材里什么都没有——津岛温树的随身物品被那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人们不但找不到他的尸骨,也找不到他的随身物品。来来往往的人们拿着纸巾抹着眼泪,纸巾下的嘴角却不由得勾起——那些人以为没人会看见。太宰治的父亲捧着酒壶,随手搂过一个穿着丧服的侍女哈哈大笑,身边是津岛家的其他孩子。
——太宰治甚至不愿意用兄弟来称呼那群人。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可那明明是葬礼。
“……看来我的葬礼还挺差劲的,”津岛温树收回思绪,扯了一下嘴角,“父亲应该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