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岛温树的身体很差,医生一直强调让他多休息。但津岛温树还是一大清早起来给弟弟煮梨水。
津岛修治喝了一口。
是温的,也是甜的。
太宰治盯着医务室半掩的门看了半晌,过了许久,才颤抖着伸出手,推开了门。
津岛温树正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听见开门的声音,睁开了眼。他立刻露出个轻松的笑容:“修治?”
津岛温树看着太宰治搬了把椅子,坐在自己的病床边上。津岛温树说:“我的身体,你一直知道的,挺不争气的。我都习惯生病啦。”
“对了,现在不该喊你修治了,”他有些自责,但他没问太宰治为什么改名,“阿治?我可以这样喊你吗?”
太宰治闭了闭眼。
如今他已经不再是津岛修治。他抛弃了那个名字许多年,也做了许多其他事。
“……好。”太宰治轻声说。
他抬起头看向津岛温树,“你知道你发烧了。”
太宰治的语气十分肯定。
“为什么不说你不舒服?”太宰治越想越气,声音都尖锐了起来,“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还要瞒着别人?”
假如不是江户川乱步发现津岛温树怕拿不稳水杯,才一直没喝水,津岛温树怕是能一直瞒下去。太宰治一口气说完,呼吸也变得急促。
津岛温树垂下眼帘,抿了下唇。
过了会儿,他说。
“……因为我想多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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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岛温树没有住所,身上更没有钱,只能跟着太宰治回武装侦探社的宿舍将就一晚。津岛温树打开门,太宰治的宿舍干净得像是根本没有人住过,也没任何私人物品。
“今天晚上吃螃蟹?”太宰治刚拿出一沓外卖单,顿了顿,又放回原处。
津岛温树应该不能吃螃蟹,螃蟹性寒,对他的身体不好。
太宰治转头:“你想吃什么?”
津岛温树摇头:“这个不急。”
“我不能什么都不做,靠你养我。你们侦探社还招人吗?”津岛温树的手指悄悄地点着桌面,那是他一贯紧张时会做的小动作,“虽然我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不过我会证明我的能力的。”
太宰治当然知道津岛温树的工作能力。自从他开始参与津岛家的家族事业后,便将原本被父亲败光的家产尽数收回,且打理得井井有条。在待人接物方面,津岛温树素来都是温和好脾气的人,相当有耐心。
他当然能做好武装侦探社的工作,也会是个好社员。
但太宰治皱着眉头想,津岛温树真的是因为不能安心享受弟弟的照顾才决定去工作的吗?可能有一点,却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他想到了之前津岛温树的小动作。
津岛温树为什么要紧张?这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我能看看你的房间吗?”
津岛温树的声音唤回了太宰治的思绪。太宰治抬头,见津岛温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指着他的房门,扯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容:“可以吗?”
“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