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杀了他们。”
禅院直毘人又给自己灌了口酒,仿佛这样就能麻痹自己:“但我是禅院家的家主,我不能这样做。”
可同时,他又是禅院尚也的父亲。
于是从此以后,禅院直毘人陷入了一个无解的难题。
他是家主,也是父亲,当两者之间陷入了无法调解的矛盾之后——他到底应该怎么做?作为家主,他无法原谅禅院尚也的选择;作为父亲,他也没有办法原谅禅院尚也的选择。
“……那柄刀对他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禅院直毘人不理解。
刀碎了可以重锻,只要人在还怕没有刀吗?
禅院尚也回到禅院家,只是为了寻找他的刀——他甚至完全都没有和父亲坦诚谈话的意图,仿佛禅院直毘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父亲。
如果可以,他也愿意相信,自己最骄傲的儿子,当初是有想找过他的心思的。
只不过尚也被什么东西给牵绊住了,没能来而已。
但禅院直毘人其实是明白的。
他明白为什么,禅院尚也根本就没有拿他当过父亲。
他能对尚也要求什么呢?
在小时候尚也表现出对禅院家的不满之后,禅院直毘人给他的是惩罚,告诉他不能这样,他是禅院家的一份子;在尚也逐渐长大,和五条家的小子成为了至交好友的时候,禅院直毘人给他的是训诫,让他明白,他和五条家的“六眼”是不一样的,他不能那么叛逆;甚至在长老们决定对禅院尚也实行冷暴力,让他悔悟的时候,禅院直毘人都站在禅院家这一边。
他从来都没有站在尚也这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