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大郎大声道:“我们私下往来,怎么会让人看到?”
“即无人证,也无物证。”方老板笑了起来,“你空口污人,谁信?”
听审的人大笑起来:“不信,不信!傻子才信!”
钟大人让人安静,问姚大郎:“你说你与方夏私下往来。说个清楚,如何往来的。他之前有没有替你们销过赃?销了那些赃物?”
姚大郎咕哝道:“我也是从前听朋友介绍,说方老板手脚干净。所以这次才找上他门。他一见《芙蓉锦鸡图》,二话不说就收了。还向我讨了珍珠链子算分成。”
钟大人气笑了。此人一口一个从前一个一个听别人说,若再追问,他随便报个名字,自己上哪儿去查?
王大管家阴森森的道:“好啊,原来方老板在道上早有名气。想来之前销了不少赃物吧?大人,应该立即查封乾唐轩,看看是否还能寻到些赃物!”
白棠出声道:“无凭无据就敢抄封百姓的家宅,不愧是汉王府的大、管、家!”
众人面色微变,瞧着王大管家俱在想:一个管事家就这么嚣张,汉王殿下他——
“练公子。”王大管家也是经年的老江湖,不紧不慢的道,“我知道你妹子前几日在王府里受了些委屈。可我们不是已经赔过礼了么?”
“王大管家说笑了。前几日在下与妹子在汉王府的花宴上,宾主尽欢。哪有什么委屈可言?”白棠笑问,“不知王大管家所说的委屈,是指何事?”
王大管家一噎,竟无言以对。那些破事,怎么能说出来?他脑子转得极快,立即撇开这话题,道:“钟大人,既然盗贼指证方夏,您难道不该彻查到底么?何况他所作所为,疑点重重。发现了画是真迹不去报官反找到松竹斋,说不定是想找个下家或是与人同谋呢?”
白棠摇头道:“汉王府的大管家不同凡响!一开口就能给人定罪名。这手本事,甭说钟大人,恐怕连咱们的皇帝陛下都自叹不如!”
“朝庭办案要讲证据,汉王府办案只要王大管家一张嘴就够了!”集雅斋的柳老板借机嘲讽,引来一片笑骂声。
听得王大管家面色铁青,心中不住怒骂:一群贱民!
“钟大人!”王大管家强抑怒气的道,“不是在下牵强附会冤枉方老板,而是方老板所为实在蹊跷。”
钟大人怔了怔:“蹊跷?”
王大管家冷声道:“他收下赃物,有足够的时间发现异常,却未能及时到府衙报案——虽说晚间府伊这儿没人,五城兵马司还在啊!再者他不去报官去半夜去找练白棠,难道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