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夜白摸了摸下巴处一撮胡须,这一撮胡须就让夜白想起那南天门三撮毛将军来。
回了小二哥一句。
“嗯,来了。”
最后无事之时,老二哥总坐到夜白的对面,与她闲聊几句。
老二哥说。
“这,兄台这多年,每年这一天总是要来这天下第一楼等人。恐怕你等这人是不会再来了,为何你还要一直等下去?”
夜白摸了摸胡须。
“兄台不知,我等的这人来不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等待的那一种期待的心情,至少在心中还留有一线希望。总好过他留给你一句绝望的话,譬如你休要再等下去了,今生我是到死也不会来见你一面的,那一种无情的滋味好过多了吧!”
老二哥一声叹息,摇头表示不可理解。
“想当年,见到兄台第一面,一副风度翩翩,天下男人尽失色的模样。唉,岁月不饶人啊,如今也老了。听我一句劝吧!人生苦短,莫要再等下去,回家娶一房娇妻,生下一儿半女的,以享天伦之乐才是人之常情。”
夜白哑然失笑,她一介女仙子如何娶妻生子?
但仍然附和老二哥。
“怕是要辜负兄台一番劝解了,我乃执着之人,宁愿天下人负我,我决不负天下之人。兄台可听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之说。”
老二哥又一声叹息。
“那只是那些文人骚客无聊时的胡话,兄台且莫当真,当真你就输了。这不,你半生都输了。”
夜白笑笑不说话,拿了眼梢瞅了瞅那长街之上,人影渐稀,老二哥如今已是这天下第一楼的老板了,是该打烊的时候了。
果然,老二哥起身道。
“今儿的酒我请了,兄台等的这人来不来无防,这酒喝得尽兴才是第一等重要的。”
老二哥果然与夜白聊得来,这人生观点与夜白不谋而合。
知己啊知己。
可惜的是,不能与这老二哥敞开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回。
起身来,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下了楼。
开门做生意,岂能占人家的便宜。
这石头天宫也用不着,天山就更用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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