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罗宫内飞檐翘角之上,月如钩。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听杯一问之。
琉璃桌前,一红一白的身影,那一白的身影影影斜斜,似动未动。
那一抹红红的身影,夜风吹乱了衣襟,衣袖,衣裾。
那红纱衣在那仙子手起手落之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撩拨着无名一张白脸。
那一张白脸被映衬得晕红一片。
那红衣小仙子还不自知,兴奋异常,时而高兴状,时而苦恼状,时而悲愤,时而......
虽说这天宫的日子过得时常有些冷清,但要说起来,还是够说上半天的。
“哦哟,你不晓得哇,大猫这个死大猫,它居然看上了日历仙人那只土得掉渣的灰耗子,你觉得我能让它顺其自然下去吗?”
夜白偷摸一笑,附耳到无名的耳脖间。
“嘿嘿,不过,我在这天宫里头找到了那死灰鼠的克星,一只黑得油光锃亮的龙猫,那黑猫居然有一个特别搞笑的名字,叫大花,你说好笑不好笑。更好笑的是,那只灰鼠居然叫狸猫......”
无名脖颈微痒,白面又飘上了一层红霞。
半句话也没有插上,不是他不插话,而是内心如风卷云动般风云变幻。
一张脸上的表情随着夜白夸夸其谈之间,时而微喜,时而惊诧,时而叹息。
不过,对于夜白那手指尖尖上的红火没有在天宫惹出啥是非,已然是惊奇了。
那兴奋异常的身影,时坐时起。
无名就有了一种想要将她拉到怀中,揉上几揉的冲动。
不过,那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所以努力克制住了。
夜白如大宽姑姑讲故事一般,讲得头头是道。
但大宽姑姑知道在紧要的关头刹住脚,夜白不知是见到无名,特别欣喜还是怎的,这天宫里头的见闻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也不是夜白没有眼力见儿,抽空也瞟了无名一眼。
他似乎对于她在天宫里的见闻二十分的感兴趣的样子,她讲得津津乐道,他听得津津有味。
只是有一点,每每讲道那椒图殿下之时,说起时常与殿下在那天像台之上小酌两杯,又时常在椒图下值之时去那天河十里桃林畅游一番,再或者就如这样的一个月夜之时,与椒图同坐在这张琉璃桌前,赏那醉海棠,喝那桂子酒。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当然不能辜负这良辰美景。
这无名一张白脸就煞白煞白的,似乎眉毛鼻子都皱到一块去了,一又修长的手捏成了团,啪地一下子拍在那琉璃桌之上,月光之下似有青筋都冒出来一般。
夜白吓了一跳,大宽姑姑说的没错,男人总是比女人还喜怒无常。
小声地又加了一句,说这喝酒,游桃林,品良辰美景的时候,那龙月公主一直在侧,椒图太阳宫里的俊男小仙倌星辰,美丽小仙子未央也在侧,无名终于才将那一张白面舒展开来一些,但仍旧有丝丝不痛快之意,夜白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