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火就要将天宫点了,火神来得及时,将那火灭了。
至此,那天河河岸十里桃林,连朵蔫巴蔫巴的花骨朵都没剩下。
只余黑漆漆十里桃树杈子,那河面上照例翻了一片鱼肚皮,在夜空之下散着莹莹的白光。
火神火上来了,止也止不住,罚夜白将那天河里头翻了白的鱼都给捞起来送往御膳房。
本来龙月与椒图,还有椒图宫里头一众仙子,仙倌们都要来帮忙的。
火神一把蓝火横在了众仙人的边,说谁要是帮了夜白的忙,就别怪他的火不留面。
夜白晓得,师父面冷心。
这回自己个是触到他的底线了,虽说心里头不愿,还得乖乖受罚。
这天河里头翻了白的鱼多如牛毛,捞了晚上,捞白天,捞了白天又捞晚上。
这披星戴月,顶云晒的。
三个昼夜过去了,那天河里头的翻白的鱼总算是捞干净了。
其间还多亏了天帝爹爹时不时地关心一下,派人送来了御膳房的好吃的,只怕这三天三夜是坚持不下去了。
娘啊,将这一辈子的鱼都给捞完了。
看来这鱼呀水呀的与夜白八字不合,以后是有多远躲多远去。
最后一框鱼捞了上来,那御膳房的仙厨丁疱正好收拾来收拾盘碟,顺道将那框鱼给带了回去。
至此,夜白的捞鱼大计就算完事了。
一鱼臭哄哄地回了云罗宫,龙月乍乍乎乎地叫仙侍们抬了洗澡水来。
夜白半点力气也没得,由着宫里对那些仙侍们剥了她的衣裳,就跟揉面条似的,从头到脚给洗干揉净了。
一头倒在那塌之上,今夕是何年也不晓得了。
虽说这累得抽筋扒皮的,这睡过去之后就做了一个非常之奇特的梦。
梦里头,天山北面那无头男正坐在那漫天的雪地上烤着那一堆火。
那大肌之上两只幽深的眸子好似对夜白眨了两眨,肚脐眼之上那一张嘴一张一合发了声。
“丫头,你一去这许多天,是该回来的时候了。”
夜白在梦里头居然文诌诌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