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凝视片刻,看向众人,目光在雄飞立处稍稍停顿,即可转开。雄飞陡忽间,浑身寒意,身子一紧,少息又退去,但是一颗心却有了一种颤栗之感。“迎亲之事暂缓,蝴蝶娘子,去收拾一间上好的客房出来。”语毕,二当家飞身而去,无声无息,轻功骇人如斯。话说,胡大海正张罗着轿子向山上而来,忽闻二当家传音:“大海,请移步详谈。”胡大海领会,于是道:“山峰寒冷,把小姐好生安置好。我去去就来。”语毕,飞纵而去。夹梁山,观云阁,胡大海翩然而落,站在门口,笑问道:“哥哥,唤我来此何事?”二当家关月海转过身看着胡大海,道:“大海,你且看看此物。”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纸信笺,递给大海。胡大海结果,展开细读,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是过了良久,脸上仍旧阴云密布道:“大哥,此事千真万确?”关月海点头道:“我夹梁山同心寨,众兄弟,本是不问出身,本领强者,心性纯良者皆可来得,可是也必须得叩问出身,如今朝廷腐败,屡次欲剿灭我等,但是都被我们躲过,此事早已在朝堂之中盛传,定有人对我等心存忌恨,欲灭我等之心不死,所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人正是奸细,此番,此人预借我等之手,除去吴翰林一家,吴翰林,皇命在身,不得不去冒死议和,其女含玉孤零无依,正好下手,此人心性之险恶如毒蛇,不得不防,一箭双雕,你可有打算?”胡大海,此番是满腔怒气,恨不得立刻去诛杀此僚,但是,既然关月海在此,他就容不得放肆了,有着为老大哥为他把关,一切事皆可放心。胡大海呼出口怨气,说道:“大哥,你全权处理吧,弟绝无怨言。”关月海笑了笑,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拍了拍胡大海的肩头,道:“此事我已有定计,你瞧好了。”语毕,当下欲行,忽而又转身,他嘱咐又道:“含玉小姐那里,你不可造次,不久,一切将水落石出。”胡大海听罢,苦笑了一声。落日余晖,老树昏鸦,天寒地冻,山风依旧。此时,夹梁山同心寨,满山张灯结彩,钟鼓齐鸣,酒肉飘香,人声喧闹,好不热闹。洞房之内,红烛香炉,金钗云秀,凤冠霞披,金线刺绣,红盖头,佳人端坐。胡大海戴官帽,着真虹对襟大袖褂,登黑皂靴,此时正忙活着与人赌酒,众兄弟推杯换盏,兴致极高,胡大海捧着酒壶,端着酒杯,借着酒气,踱到关月海等人一桌,满上酒水,酒意醺醺一推酒盏,喝道:“来,今日我新婚伊始,一醉方休。”“大海,春宵值千金,可别醉得不省人事哦。”“哎,你这就不对了,我辈人士需今朝有酒今朝醉,快意江湖,逍遥天地间,何问身外纷扰事。”这是柳泉呵呵一笑,忽然道:“莫闹,莫闹,诸位且听在下一言,这喜酒佳酿,金屋藏娇,人之一生大事莫过于此,可是俗语曰‘洞房花烛夜,好事多磨’我等需闹一闹,莫叫大海轻易得逞,此计如何?”“哦,此法甚佳,待我再饮几杯,大家同去。”关月海迎合道。胡大海一听此言,顿时撒泼起来,你们,你们,岂有此理,我和你们拼了。说着就要扑上来同关月海厮打,蝴蝶娘子坐于对面,玉手筷子一点,一点绿光,击到胡大海身上,胡大海立刻驻身,不能行动,只剩眼珠子不住眨动,被点了穴道。“哈哈好!”雄飞正饮酒,见蝴蝶娘子一招秋鸿一点,胡大海立刻如斯造型,顿时对蝴蝶娘子颇为佩服,之前的怨气登时冰消雪散。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众人起身,胡大海此刻也恰好穴道自解。关月海酒意熏熏,道:“诸位,闹洞房去吧。”“哎呦,闹,好啊,呼呼……”阿飞起身,身子一晃又倒,鼾声如雷,醉了。“嘿,是这小子,罢了,让他睡吧,我们走。”关月海率先举步而去,众人纷纷闹闹腾腾的往西院而去。“酒过三旬,小解去愁,我去去。”这是柳泉抱拳恕罪道,说完,快步而去。这时候,谁也不曾注意到,方才醉倒的阿飞,忽然一跃而起,星目如电,哪有半点醉酒之态,他摸起桌上佩剑,转首一扫外头某人,疾行跟上。天色不佳,入幕,夜空中浓云遮月,月黑风高,寒鸦嘶哑。晋城之内某客栈,王川从外归来,走到自己的厢房门口,突然发现房门打开,其内一概陈设杂乱,像被人翻动过,王川心中一紧,暗道:“张忆香呢,难道有人将她绑走了,晋城之内,我没有仇家吧?打劫?不像…嗯,对了,难道是柳家公子。”王川想到此处,立刻转身,来到楼下,问酒家掌柜道:“掌柜,敢问楼上张姓女子和去?何人曾到过我的房间?”酒家掌柜正在看着自己的账本,闻言,不由苦笑一声,抬头道:“客家,是日间晋城潘家公子来此,他见到女子美色,垂涎不已,带来了一伙家丁,气势汹汹,小佬儿小本买卖可开罪不起,他们打听了你的相貌,就冲上楼,将你房间的女子带走,客官请恕罪,老夫就不收你的住店之钱,以表歉意,客官我看你年纪轻轻,来日方长,潘家势大…不如.”“罢了”王川眉毛一竖喝道,“银两你收了,我不是不通情理,此事,我自会处置,你告诉我这潘家在何处?”“唉…”掌柜摇了摇头,“城东左拐,第一家。”说罢,就有去看自己的账本。王川闻言,点头,掏出一些碎银往案上一撒,道:“不用找了。”语罢,抬脚而去,看方向,是城东。王川走着也思考着,原本以为是柳家,没想到又出了个潘家,这富贵人家真是可恶,似乎没一个好人。掌柜抬首一瞧,摇头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