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柯正在从柜子里翻出另一个枕头来,威尔端着水杯,投过上升的水雾看到慕柯的白衬衣包裹下的冈下肌和斜方肌的运动。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慕柯,你前天晚上来过沃尔夫查普吗?我记得你受伤了。”
慕柯找出了一个长枕头,抱在怀里,走进了卧室,把枕头扔在床上。
“我又看见幻觉了吗”
慕柯摸了摸威尔的鬓角,“…没有,我去了沃尔夫查普。”
“伤口是怎么回事”
“遇上了一只狼,它给了我一道伤,然后被我杀死了。伤口处理过了,别担心。”
“我忘了这件事,我不该今晚叫你去特拉华,伤口愈合了吗?”
“结了一层薄痂。我在威明顿,那里离格林伍德很近。如果你半夜让我去墨西哥……我可能会订好机票去飞机上睡一觉。”趁着威尔还没回答,慕柯拍了拍他的背,“你先去用浴室,那里有新的洗漱用品和睡衣。”
上次威尔来过一次后,慕柯就多准备了一套放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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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很黑,潮湿,可以闻到灰尘的味道。朝左侧转头,可以看到一条方形的光亮。
关门声,接着是穿着拖鞋的脚步声,一双手压住了床,有了一声木头的吱哑。
光亮中出现了摇晃的睡衣摆和纤细的脚腕。
一双手抓住了脚腕中的一支,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
她没能把贝丝.勒博全部拖进床下,头卡在了外面。她从床底下爬出来,注视着那张她无法辨认的模糊的脸。
那一片模糊像一张面具,她想要揭开这张烦人的面具,于是把手伸进了贝丝.勒博的嘴里,朝两边拉扯。
“啊——!”
勒博挣扎着,双手抓挠着她的手臂,但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没有血液循环,组织上也没有活细胞链接循环系统。
但是勒博的血流了出来,从被扯坏的喉咙里,从她被自嘴角扯到耳边的巨大伤口中,鲜血像是喷泉般涌到地上。
她的手上沾满了粘腻的血液,勒博没法再尖叫,开始咳嗽,血呛进勒博的鼻腔,身体随着一次一次的咳嗽弹动。
她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但她害怕了。
慕柯睁开双眼,看着被风吹起来的一截窗帘,窗外的灯光在地上落下了一小块光斑。这个社区不会在半夜有响着喇叭或者亮着灯的车辆在道路上驰过,打搅人们的安眠。
这是一个梦,而慕柯很难才会有一个梦。
他看向身边的威尔,威尔蜷缩着侧躺,对着慕柯的方向,一只手穿过了头下的枕头,威尔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弯曲着抓住了被子的侧边。
威尔张着嘴呼吸,额头上浸出了一层薄汗,额前的卷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顺着同一张床,同一条被子,慕柯听到了威尔极速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