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缩起脖子,他话中的内容实在与怯懦的姿态不符:“在东京湾吧?”
“不知怎么的,我不大想见到她。”
“因为说了‘不要跟着我’就哭啼啼地入海了。”
“唔。”五条悟单手捂住嘴,“你这家伙,是这种性格吗?难道不是每天都哭唧唧玩着伪装弱者的游戏,把其他人骗得团团转吗?”
“这样的话欺骗女生徒很简单吧?”他又做出了女子jk一样的动作,伸出食指点着自己的嘴唇,“是很厌恶女生徒?她把你跟太宰治弄混了?”
阿叶只是微笑着。
“因为你的名字太显眼了,所以立刻就被发现了端倪。”五条悟说,“本来,本家的老橘子们一定会欣喜若狂,女生徒愿意保护你,哪怕你是普通人,也有许多可利用之处吧。”说到这他突出一截舌头,做出“呕”的表情。
“谁叫我正好在这里,就立刻帮你撇清关系了。”
“话是这么说,肯定还有人来问询你,你很会伪装弱者不是吗,把他们糊弄过去就可以了吧。”
他站起身道:“我都帮你打了这么多年掩护,一定要让我在某天看见,皱巴巴的老橘子们连眼球都脱眶得表情。”
“……非常感谢,悟大人。”
阿叶只是柔顺地表达自己的感谢,那姿态,像是温驯的抚子。
五条悟说:“你还在坚持这恶心的称呼。”
说完他长腿一跨,旋即拉上了病房门。
‘说到底,他是来做什么的?’
阿叶想:‘吃完了红豆吐司手办,喵呜喵呜地说了一大堆。’
‘就像是,来邀功的猫咪一样。’
……
最先来看叶藏的是七海。
当事人并不知晓,这任务如何落在自己身上,“窗”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如果女生徒的异常与这位“津岛修治”有关,他就有看见诅咒的可能,那他与女生徒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显得异常耐人寻味了。
与其让他们这群合格的大人来接触他,不如让身为国中生的七海先去试探,同为受害者,他去看叶藏也很正常吧?
七海不认为这很正常,以日本人的秉性来看,哪怕是在同一场灾难中劫后余生之人,也不会因此生出什么患难与共的情感,更何况他根本不曾正面看过这位津岛修治先生。
他曾萌生出的情感,不过是同情,因为他距离那对提早离开的情侣坐得很近,听见的动静或许比自己更多。
七海伴着一张脸走出电梯,脑海中回忆着叶藏的信息。
很快,他来到了病房前,门口已挂上了“津岛”的门牌。
“扣扣扣、扣扣扣 ”
“您好?”津岛的声音很年轻。
“你好,我是当晚同在电影院的七海。”他提着装有一颗静冈蜜瓜的礼盒。
“此番特来叨扰……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哎呀。”津岛惊呼一声,七海心中难免泛起一丝波澜。
这反应,也未免太女气了。
“请……快点进来吧。”
弱气而柔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