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子总算不再抽泣,两条软软的手臂搭在沈韵真的肩膀上,乖巧的像只可怜的小猫咪。
苏德妃轻声问她“你才刚干什么去了”
她笑一笑,把孩子们交给刘二月和阿若去照顾,自己则携了苏德妃的手走进花厅。她们关了门,沈韵真才道“我去见了南影霖。”
苏德妃慌得站起来“你又去见他”
沈韵真点一点头“是的,我又去见他。”
苏德妃有些纳罕“韵真,我现在有点搞不懂你了。你忘记了,你现在是宸太妃,皇兄的女人总跑去见皇弟,怕是要让御史言官说闲话。他们说闲话不要紧,可若是事情闹大了,岂不要连累你”
苏德妃是担心沈韵真的名声受损,也会影响到承元的名声。毕竟一个皇子的母亲若是天生一副水性杨花的性子,那个皇子也很难在人们面前抬起头来。
沈韵真微微一垂眼“姐姐放心好了,文人的笔总是偏向胜利者,只要我们能胜利,还会担心名声受累吗”
她笑盈盈的替苏德妃斟上一杯茶“我不会名声受累,可现在有人却要名声受累了。”
苏德妃端了茶杯饮了一口“你是说南影霖”
沈韵真含笑“姐姐不知道,早晨他竟派人给我送来一张桃花笺,那上面是他亲笔誊写的一首艳诗。”
苏德妃变了脸色,嘴唇不住的颤抖,她放下茶杯,愕然望向沈韵真“他竟抄写艳诗给你他怎么敢如此失礼”
沈韵真冷笑道“不过,我也不会让他好过。那张桃花笺我已经还给他了,只不过,我是趁他不注意,把东西塞在了发往京城的奏折里。”
苏德妃愣了一下,随即掩口大笑起来。
她笑的浑身发抖,连茶也喝不下。她用手点着沈韵真,一面笑着数落她“你啊你,果然还是从前那个心思叵测的阿真呐这么多年,你竟然一点儿都没变。”
试想一下,那些整理奏本的臣子在翻阅朱批的时候,意外看到这样一首艳诗夹在奏折里,字迹又出自皇帝本人,那该是何等尴尬的局面
“可别张扬开来,这对你的名声不好。”苏德妃敛去笑意,轻轻说道。
“姐姐放心,那笺上没有落款只是诗。再说,他们也不敢。”沈韵真笃定的望着她“堂堂天子竟然抄写艳诗,这若是传出去,一定要辱及皇帝名声。他们做臣子的,自然担待不起。所以,他们最多是把那桃花笺偷偷毁掉,假装并没有看见。”
苏德妃望着她“可若是不张扬出去,此举怕是也没什么用处。”
“怎么没用”沈韵真倩笑道“姐姐忘了,那些奏本每日都要经一个人的手。”
长信侯苏德妃的目光渐渐放出奇异的光彩,她哑然失笑“原来,原来你是故意送给长信侯看”
沈韵真面上的笑意渐渐化为一层薄恨“我就是要让长信侯看一看,他竭力扶持的新皇帝,究竟是什么货色。”
长信侯持着那张桃花笺,呆呆看了半天,见有人进来,他匆匆把桃花笺收进袖筒里。
来的是个太监,正是这一次把奏折从行宫搬运回来的那拨儿太监中的一个。
“侯爷,”那太监躬身问道“今日的奏本可整理出来了吗”
长信侯点一点头,指了指旁边桌子上搁置的一个小匣子“都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