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窟中时,忆清就发现了云婵对易寒产生的一丝异样,情愫有多少她不知晓,不过她令弟子擒拿易寒的敕命,云婵却是半分都没有做到。
忆清本不与其计较,可云婵在此刻竟忤逆于她,顿时让她心生怒意。
易寒被捆缚,挣动了一下,发现无法脱身后,便放弃了继续尝试。
易寒身藏重宝,为世人所知,忆清又一次将其擒住,心中自是喜悦,兴致虽被云婵败坏,可她还是感到了欣幸。
几息后,她向易寒走去。
“忆清宫主,你已境至乘丹,恃强凌弱的事若被人传出去,可不太好听!”突然,一道苍老但却浑厚的声音从夜色中传出,就在忆清循声看去时,一条软绳顿时缠上了易寒的脚踝,随后一拉,易寒便被拽到了一侧。
忆清发觉,目中寒光一闪,当即追去,可没奔出几步,便生生止住了身形。
在她前方,一个双手合十,身披血色袈裟的老僧突然掠至,在其后方,还有着一些僧众跟随。
“灵苦方丈……”
看着来人,忆清眉头顿时一皱,在原地犹疑了须臾,随后衣袖一挥,也不再管易寒,当即率众弟子离去。
云婵站立起身,瞥了眼易寒,也跟上了前去。
场上的境况在几息间就发生了变化,易寒被拉拽在地,全然不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一副面孔突然映入了易寒眼瞳,借着月色,和一颗锃亮的脑袋,易寒一眼便识出了对方。
“本觉!”
在易寒开口的同时,他身上绑缚的绣缎也是一松。
“这是灵苦方丈!”易寒起身后,六七个僧人围聚了过来,本觉探臂引着当中的一位,向易寒道。
易寒闻言,神色一动,当即向对方施了揖礼,道了搭救的谢意。
“易寒,老衲在浮莲寺可听多了你的传言啊!”灵苦方丈看着易寒,颔首言道。
易寒讪讪一笑。
他眼前的慈目老僧,正是浮莲寺的方丈。
世人传言,当今这东荒南疆、西域北幽的实力最强者,当属灵苦和尚,这也是为何灵真和尚在出面调解之时,诸宗派会给他一个薄面的原因,否则以他的境界,又怎会能在诸位门派之主间参言。
当然,灵真也遭遇了几次针对,不过却并非宗主级别的修士出手。
至于忆清见之便退,原因有二,一是对方实力强劲,她没把握能敌。第二,则是灵苦和尚有着癖好,以战止和,而且还要让对方亲口说出服字。
世人皆好颜面,自是不愿与其相对。
依旧是那块巨石下,易寒和一众僧人围坐。他虽脱了危境,可却担心忆清会在夜色中埋伏,故而未敢离开。
“灵苦方丈久不出寺,不知为了何事,这一次竟亲自来到了天漠深处?”易寒向身侧的本觉耳语问道。
“我也不知详尽,只是在路上听方丈偶有提起,他似乎是对这天漠深处捽风的来历,有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