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涛?
配偶?
离异。
年龄?
三十八周岁。
(多次重复后突然问)2017年2月18日,你在西京阳光会所参与聚众吸毒,导致三名花季少女吸毒过量死亡,作为聚会举办者,你是否承认自己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犯罪嫌疑人回答)政府,我没有,不是我干的,聚会是刘二倡导的,毒品也是他带来的。
…
于是,通过类似这样的对话,忽然插入某些能够对犯罪嫌疑人思维产生强刺激的问题,从而致使其非常不满,当即表示反对,并且在反对中露出马脚。
还有很多其他的手段,不过,所有的措施全都基于‘突发性’、‘铺垫性’以及前设的‘套路性。’
就这样,通过反复询问对方一些属于‘明知故问’的细节,依照顺序或者打乱顺序不断问询,然后突然转变话锋,提出更加尖锐、和其他情况毫不相干的问题,从而在猝不及防下,一举攻破顽固对手的心灵壁垒。
…
老爷子任逍遥此刻所使用的方式,我确信无疑属于迂回的一种。
只是,尽管都属于迂回策略,但任老爷子的具体手法似乎很罕见,至少我就从未使用过。
整个审讯陈文涛的过程中,任逍遥没有一句高声大气,也没有使用任何心理攻击技巧。
比如那些常见又行之有效的手段:单调的腔调,极富节奏感的语速,高低不一的音量,以及表情态度上的威压…
所有这些预审惯用的技巧,任逍遥统统没动用,只是讲了一个和颜色、水有关的假设而已。
并且,没有出乎彼此意料之外,最后又将这个假设归咎于善与恶,手法和犯罪上面。
我就变得糊涂了,完全想不通老爷子这样做的目的性何在?
还有,这样做既无法给予对方足够的心理迷惑,又不具备突然性,又如何能让陈文涛俯首呢?
果然,没有出乎我所料,陈文涛稍稍愣了愣,随即道,“政府,我晓得您的意思,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技术问题会和什么罪恶、正义这些东西产生关联呢?您…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提示?”
这一刻,我同样屏住呼吸,想要了解清楚任逍遥老爷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