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侃笑了,指着对方,“老田啊,你很少有这样沉不住气的时候啊,嘿嘿,今儿这是怎么了?鸡冻了吗?”
“没错,浪血上头,冲动了!”
田伯光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看到小江拿枪指着天,开枪,对着媒体镜头声泪俱下,我这心里啊…唉,各种不是滋味!”
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小江,你今天算是给老哥很生动地上了一课啊,多少年了,岁月一天天打磨着我的脾气,往昔的一腔热血,也转变成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守口如瓶…小江,你干的不错,像个爷们!我特么就是岁数太大了,不然,我刚才就该和你一起站出来,面对摄像机,用手里血淋淋的调查结果,向全国人民揭露乾通的丑陋嘴脸!”
我笑着捶了田伯光一拳,“田哥,你怎么能说自己老了呢?男人千万不能轻易说自己老,别回头嫂子不上你的床,跑出去找小鲜肉了。”
“滚你的蛋!”
…
因为这个消息,我一直绷紧的神经忽然松弛下来,而心中一旦有了期盼,便开始瞻前顾后起来。
甚至于,我立即就有些后悔了。
唉,刚才我是不是太冲动?要是自己真的被抓了,关在号子里,赶不上铲除乾通水处理这桩振奋人心的惊天大好事,那我还不得憋屈死啊!
几个人抽着烟,注意力已经从乾通研发中心门前的白事摊场,转移到对后面将要面对的困难,以及可能发生的种种意外情况,进行深入讨论。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胖姐跑过来问我,“伙儿,晚上还要搭灵棚,安排人守灵吗?现在天色已经不早,如果要搭就得赶紧,别回头黑灯瞎火啥也看不见,那就麻爪了。”
我琢磨片刻,觉得火候已经差不多,就说,“不搭了,嫂子,你们收拾现场吧,今天的丧葬仪式就到这,意思到了就行。”
“那成,我安排一下。”
拦住胖嫂,我掏出银行卡问她,“嫂子,你的移动pos机呢,我给你划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