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纷纷下啊,冤魂们走过奈何桥啊,呜啊呜啊,啊啊”
“送行的亲朋好友哟伤心碎了呀”
“活着的人们念着你们啊哭后就是笑啊呜啊呜啊啦”
“愿你们过去寒冬腊月三九天,走过春暖花开阳关道,经着三伏热气蒸腾,秋去秋来啊啊啊”
“那些害你们的人啊,爷会要他们的命呀”
“亲”
胖嫂一声吼,她手下那些伙计们,孝子贤孙或者帮腔的、包括假和尚假道士,齐齐一声吼,“有”
“送”
“推门…撂下…抬太太太、聊咋咧啊”
…
我一个人紧跟在送葬队伍后面,面前是穿着重孝,抬着还没有烧掉的纸人纸马和剩下花圈花篮的专业人员,而在我身后,黑压压上千人,默默跟着,偶尔会有懂风俗,能唱两句迷糊的人,跟着胖嫂他们吼两声!
三百平原一望无边,三十万百姓怒吼秦腔。
这是对土生土长老山溪人的曾经生活的写照,而在此刻,却通过送葬,通过另外一种曲艺形式,迷糊,再一次将特有的民俗展现在众人和摄像机镜头前,传遍黄河两岸,大江南北!
张哥等一干公安干警,没有阻拦我们,也没有加入进来,除了分出一半人手看着那些混混和乾通公司的孽障之外,剩下的则随着我们这支组合奇怪的送葬队伍,缓慢向前行走,看样子是在维持秩序。
我看见,就我看到的,大胡子已经接了不下十个电话,不过很奇怪,开始的那几个,面色阴沉,脸色黑得都能滴出墨汁来,而随着我发飙,抢了他的手机,并且当众说出那样一番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话,并且让舆论一边倒站在我们一边之后,老张再接电话的时候,竟然面色渐渐有些缓和,情绪似乎也没有之前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