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他们干了这么久,也没有经手过这样一次性准备二十套寿衣,操办二十人共同葬礼的流程。
“怎么,有难度?”
“有…啊,没,没问题!”
白事摊场铺里几人互相看看,胖妇女一咬牙说,“伙儿,这么多东西,连夜准备,还要明天送到乾县,喜丧钱肯定少不了的,我也不问你要全部费用了,你先给我一半定金,你这些朋友的丧事操办开始,再给百分之三十,最后完事了,你们补齐全款,咋样?”
我便问,“大姐,你给估摸算一下,唢呐队,弄五十个人充当孝子贤孙,和尚道士也要几十个,还有捧盆的,摔碗的,抬棺的…反正,全算起来得多少钱?”
“那金童玉女、纸人纸马啥的要不?”
“要,全套,只要你们干过,啥都要!”
几人招呼我们进去坐,说这可是大买卖,要好好合计合计,让我和墨芷舞先坐着等会儿。
这种地方我是相当排斥的,怎么可能没事儿触霉头进去呢?
于是拒绝对方好意,和墨芷舞远远离开,隔着一条街,在马路对面的大树下抽烟说闲话。
我刚点上一根白娇子,墨芷舞便拉着我问,“枫哥,你…你真要给他们乾通水处理集团送花圈啊?这…枫哥,太难以置信了,我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连经常执行一些匪夷所思,无比艰难任务的墨芷舞都这样说,可见我的想法是多么天马行空,甚至这种情况恐怕多少年都没有在人世间出现过了吧?
也许只有解放前全村人得瘟疫或者某个家族被仇家灭门的时候,才可能出现一次死几十个人,并且还要采用当地民俗的方式,集体操办丧葬的情况,因此,我这个奇葩思路,果然将墨芷舞以及白事摊场铺的这些‘业界专家’都惊呆了。
我笑笑,“芷舞,不是我给丫送花圈,而是为他们乾通水处理集团研发中心精心友情奉送一场豪华集体葬礼,从第一个环节到最后一步,应有尽有,极尽所能,各种完善!”
听我形容得有趣,墨芷舞噗嗤一下笑了,伸手捣了我一拳,说,“枫哥,真有你的,这办法也能想出来啊?嘻嘻,人家此刻倒是特别期盼,我在想,乾通方面就算打定主意韬光养晦,明面上躲着咱们,忍气吞声,这次恐怕也受不了吧?这缩头乌龟要是当定了,他们就算逃过一劫,以后也甭想在山溪乃至西部各省混了…”
我笑了,“芷舞,说得好啊,你倒是提醒我了,缩头乌龟!嘿嘿,一会儿让胖姐她们给准备十丈白绫,上面就写缩头乌龟几个字,写十遍,写满喽!骂了隔壁的,我倒要看看丫乾通水处理集团能不能咽下这口气,吃这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