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不知道王红、王峭以及幕后主使之间的复杂关系,但我能够肯定一点,王红之所以这样跟狱方死扛到底,她一定是为了自己的儿子,那个名叫王峭的幼儿。
而且,我联想到,既然王峭曾经住院输过血,正说明他的身体情况并不好,随时有再次需要治疗甚至输血的可能。
可景瑜的师兄不是说了吗,t市血库里,熊猫血本身存量就很少,而其中最珍贵的ab型rh阴性血,根本就没有。
也就是说,如果王红的孩子得了疾病需要输血抢救,就只能从t市那些存档的熊猫血人群里求助了,甚至,需要从外地血液库里急调!
那么,是不是那些恶人正是抓住这一点,从而以此胁迫王红,令其死心塌地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出头搞事儿?
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伤情绪,由于外公的关系,我对亲情看得极重,甚至因为姐夫的冤屈不惜抛开得之不易势头正旺的工作,跑回西京跟强大的势力拼得你死我活。
因此,当我猜到王红的真实情况时,竟然在心底产生一丝绞痛来,觉得这个女人,至少她还没有坏透顶,而换成我是她,九成九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没办法,我江枫毕竟是有血有肉,相当感性的人,所以情感和爱一定会比理智更能左右我的行为。但我和王红又不一样,我会抗争,我不会将自己置于这种死局里!
那么,对于王红这样一个重刑犯,刑期至少还有十年以上的女囚,她能有什么指望呢?甚至形容其为生无可恋也不过分,也许,在王红心里,唯一让她牵肠挂肚割舍不下的,只有这个身体不好,而且是熊猫血型的儿子…
我点上烟,忽然有种想掉眼泪的冲动。
并非只是为了王红母子,而是想起我的外公,想起还在各地漂泊,打着游山玩水旗号却不得不背井离乡躲灾祸的父母姐姐…
拳头攥紧,我的心开始抽搐,呼吸似乎有些困难,面色也变得铁青。
“江队,江枫,你,你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身体不舒服?”
邱梦和景瑜同时发现我的异状,惊叫着推我,问,“要不要紧啊,是不是先休息一下?”
“没,没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