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麻木不仁!”
我苦笑,“当一个人对生活失去希望,她所做的一切事情就只是按照设定好的轨迹,千篇一律的重复又重复,或者说惯性使然!方科,你想想,但凡有一丝机会脱离苦海,谁特么会一直这样干下去?卖肉…哎,千人骑万人滚,真是不可想象!”
我点上一支烟,默默抽了几口,并将烟圈在空中吐出各种不同形状,这才又道,“方科您看,这些烟圈从我嘴里喷出来的瞬间,可能是圆的,椭圆的,不规则的…但最后,是不是都会化成一缕一缕直线,向各个方向散出去,最终没了踪迹?”
“江队,您想告诉我什么呢?”
“最开始的烟圈,就代表了那些可怜或者可憎的女人她们刚刚进入这种特殊行当的情况,而最后化作屡屡白雾消散空中,又代表其已经失去各自的个性,变成性状相似的同一族类。”
我又解释,“我曾在网上关注过这个特殊群体,了解到一些她们的生活状态…首先,从作息时间来讲,她们基本处于昼伏夜出的情况!每当夜晚来临,这些女人就会打扮得浓妆艳抹花枝招展,去站街,高级一点儿的会去宾馆、酒吧、夜总会、ktv、私人会所这种地方,然后又像是一个个货物那样,任客人挑选…”
说到这里,我不禁为这些苦命的女人觉得有些心酸。
黄、赌、毒沾不得,而黄,又排在三大害的首位,一旦进入这个职业,甚至可以说,很多女人的一生已经注定被悲惨填充,从而凄凉恓惶直到年老色衰,生命消逝。
方雅若有所思,又问我,“那既然麻木不仁就是这个特殊群体的共性,您又有什么办法消除它呢?或者说,江队,如果让你来当那个改造教官,你会怎么拯救她们?”
我点头,却又轻轻摇头,“方科,所谓麻木也只是存在于那些最为冥顽不化,甚至完全丧失生活希望的一少部分人。其实还有很多曾经短期做过吧女、舞女、三陪小姐、外围女等等性质的女性,她们大都会选择在一个特定的时期,从行当里跳出去,隐姓埋名或者改头换面开始新的人生。”
“是啊,这就是她们的术语,冲凉(从良)!”
“所以,”我凝视着方雅,将最后一口烟圈喷出,问她,“所以方科,您找我问的,应该是针对那部分最为顽固,并且对生活‘生无可恋’,索性就这么破罐子破摔下去的那些女人吧!”
“嗯,江队,您说对了!”
在咖啡厅略显昏暗的灯光下,方雅的美目在这一刻散出几分流光溢彩,落在我脸上,竟然令我有些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