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说句罗圈话,既然捆扎钳的损耗程度差别明显,恰恰反映出这些东西有的经过人为打磨,故意磨掉一些铁屑,而有的只是正常劳作磨损…那么,我们是不是该接着追问几个问题,比如,这些铁屑有多大量,是按照克来衡量,还是已经达到斤、两甚至千克的程度?还有,这些来自捆扎钳或者别的工具上的铁屑,到底藏在哪里?有多少犯人参与了这件事儿?收集这些铁屑的目的是否和毒品有关系?而对方如此种种精心策划,是不是和林夏洲女犯转监行动有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在我心里生出,而且越说越心神不宁,甚至于开始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
而空山晚秋从我开口解释的第一时间起,脸上的表情便始终写着‘惊恐’两个字。
…
当我闭上嘴,并且再次抽出一根香烟,空山晚秋出奇地没有出言讥讽或者阻止我,而是主动拿起放在桌上的打火机,“啪”地一声为我点燃。
很快,烟雾弥漫起来,我几乎几口便将这支香烟抽到尽头,继而又为自己重新点上一根,似乎已经心浮气躁到只有通过烟草的麻醉才能令自己稍微平和心情…
空山晚秋没有说话,静静沉思着,半晌后才对我说了一句,“江科,这件事儿要不要和方监她们说一下?”
我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摇头否认,因为我判断不清楚到底应不应该将此事汇报上去,而汇报或者不汇报,又会对这件隐患本身产生怎样的影响…
沉思中,我终于对空山晚秋道,“这终归是你们西京女监的事儿,本来呢,我不该过于指手画脚…不过,既然我发现这其中有些怪异,而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江枫总归有义务协助兄弟单位共同面对困境,因此,向导性意见我不会说,但建议可以提两句。”
“嗯,江枫,你的意思我明白,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再次默然后,我终于摒弃一切杂念,开声对空山晚秋道,“我认为,上报不合适,但通气可以有!”
“嗯?你的意思是…”
“上报,就一定需要提交正式文件,甚至要召开紧急会议,形成会议纪要,从而作为某种级别的案情进行报备。而通气,只是在小范围内告知一个或者几个狱方领导,让她们自己决定是否需要召开会议商讨,甚至是否需要报告给市局、省局这些更高级别的主管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