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欠着吧,欠得多了你或许会念及我的好,最终会…”
她没有说下去,我却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
沉默片刻,我开口问她,“婚姻真的没办法再继续了吗?”
“唉…我这种性格的人,你觉得但凡我还能忍受的时候,会做得出这种破釜沉舟的事儿么?你知道这几年我是怎样过来的?他…他对我做过些什么?”
我没法接话,因为我的确不知道。
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我突然想到昨晚本来该问她的一件事儿却始终没来得及说出口,便道,“雨茗,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昨天下午在局里的时候你会提醒我注意朱监的手机?当时你干嘛要帮我?”
她看着我,半晌不语。
“是不是不好回答?那算了…”
“不是…唉,江枫,如果我说了实话,你会不会怪我?”
“那可说不定!”我故意吓唬她,“也许我听了你的解释,伤心欲绝永远不理你了呢!”
“你敢!你讨厌啊你!”
“行了,你先说!”
“江枫,事实上我提醒你注意朱监,一是因为她们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令我无法忍受,甚至深恶痛绝,所以希望借助这次互查小组的力量彻底铲除这些毒瘤。”
“嗯,我明白…你接着说第二点。”
“...哎,江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笑笑,示意她只管实话实说,“江枫,第二点和第一点也有关系…最近不是市里将要进行干部大换血嘛,也不知道是谁的意思,我们监狱系统也会跟着这次市里干部任免进行全面调整,我希望通过和你们搞好关系,能够向前迈一小步!江枫,你不会怪我吧?”
于是,我的笑容里便加入几分苦涩。
看到我的样子,马雨茗有些心慌,“江枫,其实不仅仅是我,很多人都在盯着这次机会的。我想进步,除了自身不断滋生的仕途梦之外,更因为我不满现在以朱监为首的这伙儿人将西京女监弄得乌烟瘴气!我觉得只有自己有绝对话语权的时候,才能彻底改变女监现状…所以,你能理解我,不怪我吗?”
我点头,基本算是释然。
马雨茗说的对,我清楚只要我们人还在西京一天,就肯定会有很多目的各不相同的家伙想要接近或者抵触异地互查小组。比如赵政委,她那样刻意讨好我,并且将女犯思想重塑这么重要的工作牢牢把持在自己手中,她要没有一点儿私念,我根本不会相信。
“不会怪你的!”我笑道,“别想那么多了,至少你对我说实话,我党的政策一贯是坦白从宽嘛,所以,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