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住了,狠狠吞了一口吐沫,怀疑听错。
就算我考上公务员,t市的人均收入也不算太低,但我很清楚,去监狱上班只能拿死工资,除掉五险一金,像我这样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一个月到手三千多点儿已经算是多的。
现在一首歌一千块钱,赚的不要太容易吧!
包厢里,我的脸色阴沉不定,幽暗的灯光打在面颊上,显得斑斑点点有点古怪。
如果在没毕业的时候,在充满憧憬的日子,我想我一定会义正言辞地拒绝,并愤怒地呵斥她,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老子不尿你。
但,事实上,从我和她一起进到真爱酒吧的那一刻起,我已经不再是学生时代的我,我变了,变得现实,很现实!
原因很简单,我需要钱!
买房子找女朋友,甚至帮着远方老家的父母改善生活,一切,都离不开一个钱字。
“行,你说吧,唱几首,只要我会唱,没问题!”
我不敢看她,怕看到她脸上那种鄙薄的表情。
不过一转念,我又有些坦然了,你掏钱我唱歌,老子堂堂正正靠劳动吃饭,这总比陪你上床好吧?
站起身,我恶狠狠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向楼下走去。
来到一层大厅前池的时候,那个长发女孩已经停止唱歌,她显然得到过指示,因此目光幽怨地看着我,十分不友好。
我苦笑一声,明白她把我看成来抢她饭碗的对手了。
“抱歉,”我低声说,“今晚和女朋友分手,她想听我最后唱几首歌。”
对于自己撒谎的本事,我忽然觉得好有天赋,没想到乱喷谎言,麻痹的其实竟然这么容易。
“哦,好!”
她点点头,脸色好看多了,目光中甚至闪烁着一丝怜悯。
我接过琴,叮叮咚咚调了几下音,开始唱。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
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如果天黑之前来得及,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穷极一生,做不完一场梦。
他不再和谁谈论相逢的孤岛,
因为心里早已荒无人烟...
我的歌声悠扬婉转,六弦琴在指尖上流淌出美妙音符,而因为忽然换了男生唱歌,很多卡座里都有人站起身,探头探脑向我这边观望,甚至还有些家伙端着酒杯走出来,站在前方默默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