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自武帝立朝已不知其有多少万岁月,只是天道汤汤武帝得满一万岁气数却逃不过天劫最终陨落,其后虽也出过几位大能者大继位,但最高也只能止步九千岁气数地劫,加之内忧外患乃至如今周皇室逐渐凋敝日渐势微,虽名义仍是这九州共主,只是旗下各诸侯往早已是蠢蠢欲动割据一方欲问鼎天下。如今的大周势力实际已仅存王畿之地,若不是尚感头顶一丝气运威压,这些诸侯王早已连这王畿之地也吞了。只是这一丝气运威压已是太弱了,大家都在等……黑云低垂,无力的伏在绵延万里的天行山上。一声闷雷似两声鼻鼾在乌云中滚动了两下便又归于沉闷。天行山西侧,在一片漆黑的竹林深处有一木屋漏着暗淡的光。一只老黄狗静静的趴在木屋外,双眼微闭着似睡着,但鼻子仍然警觉地嗅动。“此物关乎大周气运,我卫国已无力维护,现托付尔等墨门了,务必严密保管静待时机,万不可泄露半点消息!大周气运就托付尔等了。”说话间年男子从袖中取出一红色方木。此方木全无任何镌刻嵌饰,但其上纹理却如凤凰乘云,胜却了凡间一切修饰,宛若与这天地与这世间万物都是那浑然一体般,直教人心神震颤。眼见此方木,斑策只觉心神一荡。与身后数人一齐跪下,齐声道:“墨,不敢辱命!誓保此物周全!”随后恭敬接过方木放入一机关密盒之中。“你们快去吧,告诉矩子大人周天有眼会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日后定会光大墨门。”“喏!”墨门一行拱手揖礼,下一刻竟与身后众人一齐不见踪影,刚刚的一切就如幻像,似不曾出现在这里一般。与此同时门外原本安静的老黄狗突然狂吠了起来,只听一个冰冷的声音越来越近:“墨隐么?区区鼠辈,你们真以为这样就能走?”话音刚落,门前的老黄狗一声呜咽竟倒在了地上,口里吐着血,已是奄奄一息。灵公子走出木屋眼见这许多年不离不弃的陪伴着自己的老黄狗躺在自己面前已是奄奄一息,灵公子看着老黄狗的眼睛他能看懂这条老伙计的痛苦,内心有千万说不出的悲愤,可却仍是笑盈盈的地望向林子上的黑影拱手一拜,道:“是英将军阿。深夜来我这礼木屋,可有何贵干呐?”挥手间也亲手了却这位老伙计的痛苦,灵公子心想或许这也是自己的命运罢。“呵,英某逢晋王旨意前来探望灵公子。”英丑徐徐开口,似也不急,一道目光冷冷地落在灵公子身上。灵公子原本乃是卫国君主,只是被晋王以做客为由软禁于此已有十年。“劳晋王与英将军挂心。”灵公子虽然恭敬,一股威严却不折一分。“呵呵,这木屋怎的如此残破”英丑话锋一转冷笑道,“来人给我拆了这木屋重建。切莫让外人瞧见了说我晋国怠慢了贵客!”说罢,四个黑影径直掠从灵公子头顶落在木屋四周。只见落地的一刹那地面红光四起连接四人双掌,阵法霎时展开,下一刻这礼木屋便轰然坍塌,灵公子定定立在废墟中,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又被掀起的灰尘淹没。英丑此时却是别过目光,也不知是看相何处,冷声道:“不留活口。”这声音如秋夜里的冷风伴着雷声传扫过了个竹林。雷声过后,一场大雨便洋洋洒洒的下了起来,似不知此间情,却又似为了此间情。灵公子仰起头看着从天而降的雨水,心中多出许多悲凉,这雨是天意还是英丑竟已有如此神通?墨门墨隐虽可使人遁形不被任何事物察觉,可却最忌水,一旦遇水便会露出破绽泄露身形。灵公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喝道:“英丑!尔敢对我无礼!?”灵公子此刻虽是被软禁,但他现在仍是卫国名义上的国君,名义上还是晋国的贵客。此刻眼见墨门行踪将要暴露,已是不得不搏。搏的就是晋国尚不会公然与卫国决裂。顿时一股君王般的威严,腾然而起,此威严气息乃是当年周武帝分封诸侯所赐血种气息并允诺世袭,世间也只有受周武帝分封的诸侯世袭才可拥有此气息。此气息一出,顿时英丑周身气息便降了三分。纵使英丑气数超过灵公子百倍,但只要他的气息不是周王血种气息,在这周天气运之下遇见周王血种气息便要低头!这就是压制!天生的压制!只要这周天气运不破,英丑的灵力在这气息的天然压制下便要减弱三分。“黔起!你!”英丑顿时感到一股气息压制着体内的灵气流转,这雨也顿时跟着小了三分,此刻英丑只觉得自己像是是被羞辱了一番,顿时火冒三丈,大声直呼起灵公子名讳!说罢,英丑手向后一扬,随即身后立马有人上前呈上一颗破天丹!破天丹,可破气运压制,原本乃是周朝禁物,凡是炼制或者拥有都将诛灭九族,只是当今周王室衰落此丹才逐渐盛行,但由于其炼制难度和药材稀少仍是极为珍贵,且由炼制之法均被个诸侯王室把持,如今英丑拿出这破天丹已然说明了一切!英丑服下破天丹,只觉得好事突破枷锁一般顿时气息大涨,一声雷鸣,暴雨下得更是盛了。“黔起,你可别给脸不要脸!再敢阻拦,连你也不放过!”,英丑此刻面目狰狞看着灵公子,可下一刻,却又冷笑一声“杀!”瞬时,数十秒黑衣武士从英丑背后越出,化作一团暗光直奔数百丈外。“黔起,我会好好享受你的绝望!这周天早晚是要破的你又何苦挣扎,殷天破,周天立,而如今这周天定将被我主晋所取代,你又何必自作多情。你以为上苍又真会多看这周天几眼么?”灵公子,虽有预感英丑会有这破天丹,但此丹一出仍是一身冷汗,心底绝望又多出一分。可事到如今已是只能一搏,灵公子立即运转全身灵气,一掌劈向地面。“无门!”轰然间方圆百丈便掀起一道遮天蔽日的围墙,将此处团团困住。英丑脸色一沉冷声道:“那就怪不得我英某了。”说罢,手中祭出一张黑色的大伞,此伞通体紫黑,其上有四条蟠龙乃是英丑至宝“落云伞”,英丑轻轻一晃,其上四条蟠龙竟是游动起来。“万雷破天。”只听围墙外雷声阵阵,无数轰鸣如鼓点般落在其上!灵公子,只觉得万钧雷霆如劈在自己身上,身子一颤虽勉强挺住,围墙却似要塌落摇摇欲坠。黑衣武士不等围墙塌方已是齐齐出手攻向一出薄弱之处。围墙外斑策等人已是显出身形在雨中狂奔,无论是这磅礴的大雨还是身后轰鸣的爆炸声,都无法使得他们有一丝停顿。“呵!”只听一声冷呵如雷霆般响彻四周,“走的了么?”轰然间,暴雨下的更猛,最后一道雷霆轰地一声便将那数百丈的围墙击垮。只听其间传来一声凄厉的呐喊“切不可落入贼人之手!”斑策等人无不错愕,回头一望眼见围墙崩塌的一幕均是心神一荡。斑策万万没有想到英丑竟有如此神通顷刻间便瓦解了灵公子的无门。“师兄你先撤,我与师弟们断后。”此时队伍中一名墨者突然道。“可……”不等斑策反对,那名墨者却是拍了拍斑策肩膀路出一个肯定微笑。看着这位师弟坚毅的眼神,斑策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是难以言表,他又看向其他几位师弟,众人皆是报以同样坚定的答复。斑策闭上了眼仰着面感受着雨水的敲打,最后他用力地深吸了口气,转过身与众师弟们朝着不同的方向奔去。“必须尽力拖延,为师兄们争取时间!”二师兄喊道,众人皆报逼死信念,义无反顾朝那英丑一行冲去。“狮火绝门,预备!”一声高喊,众人应声从腰间取出一枚精巧盾牌握在手中。“合!”一声令下,五枚盾牌合尔唯一,散出一道幽幽蓝光。眼看黑衣武士瞬时间已经逼近三十丈内,二师兄一声令下“狮火绝门!起!”,众人手中盾顷刻间便增至数十丈大小,如同一张咆哮的狮口,“吼!”这巨盾霎时喷出百丈火焰。这一切一气呵成不过数息之间,冲在最前的三名黑衣武士不及反应连喊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瞬间便被烧成灰烬。可毕竟这些黑武士乃是英丑所率精锐,配合亦是极为默契,下一息便结出法阵,堪堪接住了这一击。“雕虫小技,不过螳臂当车尔。”英丑反手抗起幡幢,轻轻一跃便是数十丈直奔这狮火盾而去。眼见黑衣人接下这一击,墨者众人立即在此运转灵气催动盾牌,“狮火战车!”瞬间这狮火盾化作一辆巨无霸战车,呼啸着冲向黑衣武士。这战车宛如扑食的雄狮,所过之处树木尽毁,黑衣武士见状不敢硬接纷纷散开。英丑眼见这狮火盾战车冷呵一声,猛的脚下一发力,竟如同消失在这时空一般,下一息已是出现在战车之前,一脚提向站车中心!这一脚似有千钧之力,原本势不可挡的战车瞬间停滞,接着英丑一击左拳至击战车,霎时间战车轰然崩溃!简单粗暴!强!强!强!这原本已是全力一击,可竟被英丑轻而易举的破去,墨者众人万万没想到对手竟如此强悍,强大的冲击反噬更是震的众人口吐鲜血,飞出数丈开外重重的摔在泥水中,昏死过去。英丑冷眼看了一眼,昏死在泥水中的墨者众人,便率队径直离去,继续追向斑策。不需要任何人动手,如此强烈的反噬很快便会吞噬这五名墨者最后的一丝气息……很快英丑便追上了奔逃的斑策,现在他的内心有些激动了起来,这些年来英丑一直奉晋王之名秘密追查大周传国玺的下落。而这斑策手中的方木,正是大周传国玺!传国玺上乘周天气运,只要得到传国玺就能破了这周天气运,从此晋王再无桎梏。“交出传国玺。”英丑冷声道。此时黑衣武士已经将斑策团团围住,斑策眼见已是无路可退,可这传国玺若是落入晋王手中否则墨门所有的部署都将付之东流。“呵,想要吗?”斑策说着从怀中取出密盒托在身前,却是捏出一张魂引符,突然道:“那就要看你够不够快了!”霎时间斑策手中密盒竟化作一道红光似流星一般飞向天际,英丑见状大怒吼道:“墨门在晋国的势力必将遭到血洗!”手中落云伞一抖,御空追了上去。“魂引符的速度堪比流星,无人可及……”斑策冷冷一笑,嘴角溢出鲜血,自言自语道,“只是我斑策有负墨门……”说罢竟是扑倒在地没了气息。数千里外,一个牧童正躺在牛背上数星星,忽的只见一道流行划过。牧童咦了一声,随手空中一摘竟将那流星抓至手中。牧童,仔细一看这流星竟是一个密盒!牧童看着手中的密盒,沉吟片刻其上的轮盘竟自己转动起来。此时天边无云,却传出忽地传出阵阵闷雷,似在警告牧童所做一切。牧童听着雷声似有不悦,冷眼瞧了眼天际,鼻子里“嗯”了一声,这一声看似平常却是暗藏无尽之气,此声一出雷声顿时消散。密盒打开,牧童瞧了眼密盒内里之物便将其收起,邪邪地一笑,若有所思道:“凤栖木?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