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做事,她确实没什么不放心的。他那么缜密,早就想到会有一天把钱少秋除掉,他要的那些已经拿到了,钱少秋该做出的努力也都做了,对司辰来说他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想到这些,她心里闷闷地难受。
她和方硕说了些细节,而后离开方硕去找钱少秋。钱少秋不在屋子里,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没什么不对劲,但梁夜络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他逃了!这笨蛋!她立刻不动声色地寻找,花了大半个时辰,跑遍了整个军营,才在军营边缘的角落里找到坐着发呆的他。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怎么是你。”
“不然还有别人找你吗?”梁夜络犀利地盯着他,“你想去哪?”
钱少秋心虚地别开了眼,梁夜络上前一步,用力地捏住了他的手臂,恶狠狠地欺近他:“不许走!听见没有,从今往后,你就和我绑在一起了,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钱少秋疑惑地望着她凑得超近的脸孔,“什么意思?”
“你这个人,我保了。”她说,“以后跟着我,哪里也别想去,安安心心地当你的何土长。”
“什么?”钱少秋不懂了,“何土长是什么东西?”
“后天开始,跟我去絮务军营。我叫何土生,你叫何土长,土生土长,我们是同胞兄弟。”她狠盯着他,“以后,你不必再研制火药,你的军阶降为普通士兵,职务是我的卫兵。”
“……”钱少秋的脸上花花绿绿,青青此此,随即才启口问:“谁让你保我?我用得着你保?”
“你用不着我保,走的就是死路一条。你要是真想死,我不拦你!我还落得个痛快!”
钱少秋瞪着她,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慢慢地有些发红了。梁夜络走上前,用胳膊敲了敲他的肩膀:“我们都还年青,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么?那就安心地活着吧!”
她虽然说得很隐晦,但钱少秋已经明白了。他脸色铁青,深感命运的不公。他从小是孤儿,没享受过几天好日子,自十六岁以来就成天被追逐,而后被幽禁。他不知道为何命运待他如此不公,他从前逆来顺受,但现在这种怨恨爆发了!
梁夜络带他回营,看他开始收拾行李。他们其实都没什么可收拾,几件衣服而已,什么值钱的家当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