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熺摇头道:“我跟贤儿是自己要来的,当给爹爹发完家书的第二天,我便跟衙门里告了假,赶往临安来了。”
秦中徽欣慰一笑,道:“好,好啊!伊贤,这孩子可起名了?”伊贤一愣,听得秦中徽是在跟自己说话,赶忙回道:“还没呢,就等着回临安,让爹爹您给取一个呢。”
秦中徽点头道:“好,你也是个好孩子,老夫在这里谢过你照顾熺儿了!”
伊贤道:“爹爹,您可别这么说!”
秦熺淡淡道:“爹爹,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秦中徽微笑道:“为父已经想好了,叫做思归,秦思归。”秦熺闻言一笑,把要流出的眼泪给憋了回去,他道:“爹爹,今日您就别去衙门了,好好瞧瞧孙子,明儿个我就跟贤儿走了。”
秦中徽虽然早想到了此节,但也不免一怔,过了半晌,他点头道:“再过几日吧,为父跟你们一起走。”
秦熺皱眉道:“爹爹,您是一国宰相,您能走到哪里去?”
秦中徽笑道:“为父已经决定了,上折子,告老回乡。”
秦熺不敢置信的盯着秦中徽,颤声道:“爹爹…您说的话可当真?”
秦中徽点头道:“为父已经老了,折腾不动了,只要你们夫妻二人不嫌弃为父这个累赘就行了。”
秦熺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缓缓道:“好,爹爹,你终于想明白了!贤儿,快让爹爹抱抱思归。”
伊贤笑道:“好!”
秦中徽甩了甩颤抖的手臂,抱住了自己的孙儿。那可爱的小娃娃去揪他的胡子,他就把头低下,那可爱的小娃娃要去揪他时耳朵,他就侧下头。看着小娃娃笑的开心,秦中徽只道老天待自己不薄。
下人把东厢房收拾了出来,给秦熺夫妻三人住。随后,秦中徽带着秦熺出了门,奔走相告,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孙子回来了。伊贤心下的芥蒂已完全解开,她现在倒感觉自己在没来之前的那些害怕,有些可笑。
一连奔波了几日,伊贤的身子已快散架,她给娃娃喂了奶,哄着睡着了以后,便上床去歇着了。但还没躺多一会儿,伊贤便翻身坐了起来,掀开被褥,左右摸着床板,也不知在寻些什么。过了片刻,伊贤铺好床,蹙眉暗道:“这床怎的睡起来这么不舒服?”伊贤本是农家姑娘,打小就过惯了苦日子。她还记得,幼时家里兄弟姐妹多,一张床睡不小,她娘亲便在凹凸不平的地上铺了张单薄的床罩,让她们睡在地上。
想到此处,伊贤忽的笑了起来,自语道:“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变得娇气起来了。”想罢,伊贤便重新躺到床上,忍受着说不明到不白的难受滋味儿,沉沉的睡了下去。
临安,驸马府。
林三川还没进门,他的胸口便挨了一拳,这一拳打他是五脏六腑都要拧在一起了。林三川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吐了半天酸水儿后,抬起头,嘟囔道:“你打我做什么?”
许东芝揉了揉粉拳,微笑道:“奶奶我都醒来一个多时辰了,你还没过来请安,你说奶奶该不该打你?”
林三川讪笑道:“该打,该打……”
许东芝满意的点点头,道:“行了,去吃饭吧。今日奶奶要出去一趟,你就跟漉竹相互督促着练功。”
林三川闻言狂喜,简直比入洞房那日还要欢喜。但他却是愁眉苦脸的说道:“这没奶奶指导着练武,我这都不晓得该怎么打拳了。”
许东芝微笑道:“不晓得该怎么打拳了,那就去吃喝玩乐。你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么,奶奶一走,你就自在了,就可以撒欢儿了。”
林三川忙的解释道:“奶奶,你可别冤枉我啊!”
许东芝脸色蓦的一沉,冷冷的说道:“你再说半句谎话,奶奶就踢死你。说,奶奶要出去,你是不是很欢喜?”
林三川沉吟不语,只是轻轻颔首。
许东芝笑道:“这才是好孙儿。”
霎时,只听“嘭”的一声!许东芝这一语未毕,便在林三川的肩头踹了一脚。林三川捂着肩膀佝偻在地上,喊道:“我都说实话了,你怎的还踢我!”许东芝嫣然笑道:“但奶奶没踢死你。”
说罢,许东芝便蹦蹦跳跳的走了。
林三川翻身起来,在地上啐了口唾沫,转脸又欢天喜地的进了驸马府。
“你说,刘夫人死了?”
董平捏碎了茶杯,碎片渣滓辞入了他的掌心。一旁的杜鹃忙的用手帕擦拭起董平的手掌,随后又细心的给他包扎起来。
林三川点头道:“正是,坟我也去瞧了,立了有些功夫了。”
董平嗤笑道:“刘夫堂,你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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