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巾微笑道:“不必,奴家还是想留在公子身边。”
“为何?”
子巾道:“反正以后免不了要见男人,那为何不找个让自己舒心的人来看。”
董平点头道:“这倒也是,但终日要缠着我的女人可不少,姑娘看了别发火就行。”
子巾摇头道:“不许,我看你时,你必须看我。”
“你好霸道。”
“难道你忍心拒绝孟帘的要求?”
“那你当我是董平么?”
二人四目相对,孟帘低下头去,嗤笑道:“欺负寡妇,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董平微笑道:“那勾引有妇之夫,岂不是更加罪大恶极。”
董平话音未落,就听一嘶哑的老者嘻嘻笑道:“好小子,你倒还是风流依旧啊!”
子巾抬头,蓦的惊叫失声。
临安,驸马府。
喜字儿,红灯,显得格外刺眼。
杜鹃与几个丫头一边流泪一边收拾着,其余仆人即使不哭,也哀伤着个脸。许东芝见了,心下愧疚极了,一张娇美的脸蛋儿,阴沉的吓人。
那旁,漉竹正在跟林三川对招拆招。
漉竹蹙眉道:“林壮士,你用的功夫怎的全是我门中的绝技,你莫不是去……”漉竹嘟囔了半晌,那偷学两个字,她却是难以启齿。
林三川笑道:“这是奶奶教的,若是你想知道,就去问她。”
许东芝听得林三川提自己的名字,却是锁眉喝道:“别来烦我!”说着,许东芝一挥手,一道似利箭般的真气,倏的冲上天际。适时一排飞鸟划过,竟被这道真气给打的七零八落,纷纷落下。
林三川大笑道:“来的好!”
漉竹只瞧林三川朝空中虚晃了几掌,那些本要落地的飞鸟竟被他的掌力给托举了起来,重新排成行,向远天飞去。漉竹“啊呀”一声,心中凛然道:“这不是师尊所传的千山聚气掌么,怎的他也会?难道他与这位前辈从前都是师尊的弟子,但他们就跟我一样,被师尊抛弃,从而与师尊反目成仇?这下可坏了,人家自己还有一堆难事,怎的还能帮我说和?”
忽的,许东芝开口道:“小妮子,奶奶问你,近些年你可瞧见过你师父出手?”
漉竹一怔,旋即点头道:“家师如今的修为可参造化,他的一举一动都蕴含天机,可以说他老人家时时刻刻都没出手,但时时刻刻都在出手。”
许东芝哑然,过了半晌方才叹道:“你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跟放屁一样。”漉竹闻言有些委屈,当她还想向许东芝解释时,就见许东芝已起身飘然远去了。林三川笑着宽慰道:“漉竹道长,你别怪,奶奶她就是这狗臭脾气,多挨几次骂,你也就习惯了。”
漉竹笑道:“前辈说我什么,那都是应该的,我只是觉得前辈总是有意无意的诋毁家师。林壮士,您跟前辈当年,是不是在家师身边学过艺?”
林三川笑道:“这是没有的事,不过奶奶的爷爷跟你师父应该算是师兄弟。但他两个人为了抢媳妇儿打起来了,最后红了眼,相互记恨了几百年。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道长你放心,这些日子我已经劝过奶奶了,她答应把往事一笔勾销。凭奶奶的身份,只要跟你师父说上两句话,你这点儿事,那算个屁啊!”
漉竹闻言一喜,她暗道:“我这真是胡思乱想,没想到前辈跟师父竟然有这样一段纠葛。”林三川见状窃笑,他可活泛的很,心知漉竹单纯,又能为己所用,那现在不糊弄她,更待何时。
林三川拍拍手,笑道:“来道长,咱们再比划比划!”
漉竹应了一声,她这一晓得许东芝原是自家同门,这一出手打出来的招式,那便更不顾忌,一股脑便把看家的本领都使了出来。
临安,大内
赵篆如今连皇后都没立,后宫的妃子加起来也只有两三位。所以这大内的许多宫院都荒废着,不见个人烟。
赵篆来至一处荒废的宫院,推开积满灰尘的宫门,缓步走进室内。他带好门,旋即便大喊道:“道长!道长!”
只闻回音,只见受了惊吓,而四处乱蹿的老鼠。
虞环子手持拂尘,缓缓从一片耷拉到地上的帷幕后走了出来,他站定在赵篆面前,微笑道:“贫道参见陛下。”
赵篆忙道:“道长免礼,不知道长这次秘密叫朕前来,所谓何事?”看着毕恭毕敬的赵篆,虞环子很满意,但他却晓得,赵篆不是他能操控的傀儡。
虞环子往西一指,笑道:“陛下,你可瞧见那面大镜子了么?”
赵篆闻言望去,随即回头道:“瞧见了,但这镜子如今只剩了个镜框,里面的镜片不晓得去哪里了。但朕记得,这面镜子可是极为珍贵的玻璃镜,如今没了镜片,当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