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厚颜无耻!”
西门莲不自禁的便要抬手朝潘庆脸上打去一巴掌,但她的手还没抬高,一捕快眼疾手速,登时就朝着西门莲的后背砸了一棍。西门莲被打趴在地,她娇弱的身子打起了摆子,口中止不住的发出痛苦的呻吟。
“娘子!”武末郎双手往前探着,极是心疼的说道:“大老爷,你们为何要打我浑家?”
县太爷紧锁着眉头,向那打人的捕快看去,那捕快忙道:“老爷,这女子扰乱公堂,属下这一板子打的没错。”
潘庆更是大笑道:“多谢老爷为学生做主!这荡妇,早打死,世间早清净!”
“啪!”
县太爷一震惊堂木,喝道:“本官何时准你说话了!”潘庆头一缩,不敢再言语了。
县太爷又道:“传证人上堂。”
证人是一位老妇人,跟一位紫红面膛的中年男子。
县太爷道:“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
老妇人道:“回青天大老爷,民妇是西门莲的邻居,于成氏。”那紫红面膛的中年汉子道:“回青天大老爷,草民闰二,也是西门莲的邻居。”
县太爷颔首,道:“本官问你们,西门莲跟他夫家的感情如何?”
于成氏道:“回青天大老爷的话,西门莲时常寻民妇来唠家常,西门莲曾在民妇面前埋怨她夫家,她说武末郎不仅人生的丑,还没本事。要不是当年她娘亲早亡,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她也不会嫁给武末郎。她还告诉民妇,说是嫁给潘家大少爷做妾,也比给武末郎做妻好。”
武末郎陡然喝道:“于家大娘,你可别污我浑家的清白!”
于成氏回头叹道:“小武兄弟,就你还被蒙在鼓里啊!”
闰二回头笑道:“可不是,武大哥,不瞒你说,你家娘子还曾勾引过我呢!”
武末郎圆睁着双眼,无力的瘫坐在地。他凝视着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的西门莲,忽的又“噌”的一声站了起来,道:“我浑家是清白的!”他身后的人在低语,在窃笑。有人道:“兄弟好憨厚。”有人道:“活王八。”
县太爷淡淡道:“公堂之上,可不准弄虚作假。”
于成氏跟闰二两人齐声称是。
这时,一直在公案旁默不作声,做着记录的师爷忽的开口道:“老爷,依属下看,这西门莲生性风骚,早已有背叛武末郎之心。这次,定然是她见自己的好事败露,所以为了保全自己在武家的地位,这才倒打一耙,栽赃陷害潘庆。属下觉得,可以定案了。”
县太爷半晌没言语,忽的,他向潘庆问道:“若你们两个的事没有被武末郎撞见,你以后会如何对待西门莲?”
潘庆微笑道:“学生自当会取些银子来给西门莲,不管怎么说,学生与西门莲已有了肌肤之亲。”
县太爷微笑道:“这么说来,你也算是个君子。”
潘庆笑道:“学生常以君子自居。”
县太爷道:“既然你是君子,那为何要对西门莲用强?”
潘庆一怔,忙道:“老爷,是这荡妇勾引学生在先,学生何时对她用强了?”
县太爷蹙眉道:“刚开始你说,是西门莲对你下了药,你一时没把持住,才酿成了大错。但后来,你又说,你的双腿动不了了,是西门莲先对你动了手。你这证词前后矛盾,到底哪一个说法是对的?”
潘庆眼神飘忽,嘴唇翕动,半晌没说出话来。忽的,县太爷大喝道:“快说!”
潘庆一怔,开口道:“第二种…回老爷……第二种才是对的!方才学生一时糊涂,给说错了。”
县太爷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把当时的情形给原封不动的演上一遍。”县太爷在两排捕快中寻摸了一眼,道:“罗衡,你就来当西门莲。”
“是!”
潘庆循声望去,只见应声的捕快,是个生着满身肥肉,少说也有个三百来斤的大汉。他心里叫苦不迭,暗道:“这人若是骑在我身上动来动去,那我怎受得了啊!”他忙不
迭的喊道:“回老爷,学生又记错了。是…是第一种说法才对!”
“嘭!嘭!嘭!”
县太爷狂敲了三下惊堂木,其声震耳欲聋,绕梁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