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徽道:“自然不能。”
万依硪迷迷糊糊的坐在轿子里,忽然想到:“韦渡江为何要用飞鸽传书回来,而不是当面来向我汇报情况?当日他答应帮我,全然是因为我允了放他去找董平报仇。难不成,他真的要去刺杀董平了!”想到此处,万依硪已是冷汗涔涔。若此时董平死了,他也落不得好。万依硪猛然喝道:“停轿!”轿子还没落稳,几个轿夫就见万依硪似条撒欢儿的野狗一样,疯狂蹿出了轿子。一恍间,便跑没了影儿。
临安,大内
赵篆一回大内,便去了韩贵妃那里。
韩贵妃先是行了个礼,旋即便开口道:“陛下,臣妾已经听先回宫的公公说了,您这次在临安百姓面前,可是威风的紧呢。百姓们都说,陛下您爱民如子,不徇私包庇高官子弟,是千年难遇的明君。”赵篆微微一笑,旋即又面沉如水,他冷冷的瞥了韩贵妃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看样子,爱妃挺高兴。”
韩贵妃沏了一壶上好的香片,微笑道:“陛下受百姓爱戴,臣妾自然替陛下高兴。”
赵篆闻言沉吟不语。
韩贵妃上前奉茶道:“陛下请用。”
赵篆伸手去接茶杯,但他刚握住那茶杯,却反手就将茶杯摔在了地上。韩贵妃目露惊慌,她还正寻思着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时,目光忽然瞟向赵篆的手,登时便花颜失色,失声惊呼道:“陛下,您的手这是怎么了!臣妾这便叫人去请易太医来!”
赵篆却忙把肿成馒头的右手缩回袍袖里,厉喝道:“不用了!”
韩贵妃蹙眉道:“陛下,您的龙体要紧啊!”赵篆站起身来,静静注视着韩贵妃的双眸。忽的,他伸出左手,极是用力的在韩贵妃白嫩的脸庞上落了两巴掌:“整日就知道喊易太医,难道在朕眼前,你也要偷汉子么!”说罢,赵篆似发泄般的又狠狠抽了韩贵妃两巴掌。
韩贵妃身子娇弱,这两巴掌抽的她是天旋地转,险些就要倒在地上。但她却咬着牙,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她颤声道:“陛下……您…还是斩了奴婢吧!”
赵篆的脖子跟脑门上,都浮现出了青筋,他怒喝道:“斩你,贱人!你以为朕下不去手么!朕不光要斩你,还要让你赤身裸体的骑木驴走街逛市,还要…还要在你的身上写满淫妇二字!”
听得此言,韩贵妃终的是再也撑不下去,热泪与她的身子一并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赵篆舒了口长气,感觉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他推开宫门,看着院子里正跪在地上打哆嗦的太监宫女,微微一笑道:“去,把秦中徽给朕找来。”
半个时辰后,秦中徽来了。
秦中徽跪着,赵篆正坐在盘坐在榻上,而韩贵妃则小鸟依人的倒在他的怀里。赵篆一旁的桌子上,摆放着一盘果脯,与一个盛着半碗温水的银碗。赵篆拿一颗果脯,在温水里沾沾,随后就送进韩贵妃的嘴里。
一连喂了有十颗,赵篆方才开口轻叹道:“秦爱卿,你可知道这果子为何要沾温水?”
秦中徽道:“贵妃娘娘乃玉体凤躯,入口的食物,自然要力求洁净。”
赵篆微笑道:“爱卿说的不错,但却猜错了。朕之所以把这果脯过了水才让爱妃吃,是因为朕喜欢。就比如朕说要让贵妃去吃屎,这话有道理吗?自然没道理,是因为朕喜欢。秦爱卿,你懂了么?”
秦中徽叩首道:“老臣明白了。”
赵篆淡淡道:“秦爱卿,今日朕传你来,其实是想跟你讲一个故事。”
秦中徽道:“老臣洗耳恭听。”
赵篆缓缓道:“说啊,在千百万年以前,这世间本是一片蛮荒,野兽横行,草木凋零。当时有位天神,瞧见世间这幅景象,于心不忍,于是他造了一群人,分成两批安放在蛮荒南北。但这群人身体羸弱,自然抵抗不了野兽的尖牙利爪。那位天神便各传了他们一门仙术,在蛮荒南方的人,学会了用火的法术暂且称其为火族。而北方的人呢,则学会了用水的法术,便称其为水族。但这法术却有个弊端,那便是只能用十次。尽管如此,这两批人也征服了蛮荒世界。一群人北上,而一群人南下。终于有一天这两批人碰到了一起。当时他们却并不知道,在世上,除了他们自家族人外,还有别人。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这两批人为了争夺地盘,食物,展开了大战。他们大战了三天三夜,除了各有损伤之外,那仙术的使用次数,也只剩一次了。火族人,还是聪明一些的,他们见势不妙,便跟水族人虚与委蛇,暂时和解。当然,他们两族都不是真心的,他们每时每刻,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有一日,火族的头领想出了一个致胜的法子,那便是将天神绑架,为他们所用。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是天神,也有打盹儿的时候。于是,在天神小憩时,火族的人把天神绑了起来……”忽的,赵篆停了下来,他笑道:“秦爱卿,你以为这故事接下来会如
何发展?”
秦中徽叹道:“自不量力,他们的力量本就是天神给的,他们又如何斗的过天神呢?他们若想活下去,只有与对方和谐相处,然后日日虔诚的供奉天神,那才是王道。绑架天神为自己所用,当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