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方众道正欲起身时,却被中年道士喝住了。中年道士微笑道:“壮士难道还有其他解释?”林三川笑道:“我就是觉得这文绉绉的词儿,太过麻烦!什么老阴生少阳,依我看,叫老逼去火还差不多,浅白易懂!”
中年道士哈哈大笑,他道:“老逼去火?有趣,暗合阴阳相斥又相互融合的真理。”
林三川双掌变得通红,他大喝道:“让老子给你这个牛鼻子去去火!”说罢,林三川一跃而下,他的双掌直盖中年道士天灵。中年道士一挥手中拂尘,三千白须陡然盘旋而起,宛如灵蛇一般死死的缠住了林三川的双臂。
那中年道士微微一笑,手腕一抖,就将林三川重重的抛在了地上。一旁的圆脸道士心道:“师兄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林三川笑道:“牛鼻子你要杀要刮,尽管来!”
宋承军一愣,他心中惊道:“这不是驸马府的人么!”
中年道士微笑道:“贫道只想与壮士论道。”
林三川笑道:“那好,今日老子便传你一门口水道。”
中年道士微笑道:“何为口水……”那个道字还没讲出来,他就见林三川一口浓痰朝他吐了过来。中年道士微笑道:“原来这便是口水道,没什么意思。看来壮士肚里的东西已经用完了,只有老逼去火四个字可以请书法大家写一幅字裱起来,至于其他的,不足为谈。壮士还是静心听贫道讲经吧。”林三川心下骇然,他只见自己吐出去的那口浓痰戛然停在中年道士面门半尺远,便再也不能寸进。忽的,中年道士左手捏了个兰花,倏地往右一摆,那浓痰蓦的就如一颗冰雹深嵌进了一颗大树的树干之中。
林三川干笑两声,笑的自己都有些发毛,他道:“道长好本事,这才叫一口唾沫一个钉,小子献丑了。”
中年道士微笑道:“雕虫小技。”
中年道士话音未落,呲呲的破空之音便在其头顶炸响。他左手往上一擎,食指与中指轻轻一夹,一根笔直的木棍便被他夹在了指间。
随后,他手臂往下一落。一男子就摔到了篝火旁,林三川回头看去,大喝道:“兄弟,你又回来做什么!”这男子不是蒋褚柘,还能是谁。
蒋褚柘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笑道:“家父今天教给我审时度势四字,看来还是很有用的。”
原来,方才蒋褚柘只是假意要走,转身便偷偷躲到了暗处。当他见得林三川被擒,自不能坐视不理,一时激愤下,折了一根树枝,就攻了出来。
宋承军大惊道:“蒋少爷,你来做……”宋承军话没说完,心里就明白了,他道:“我原来是做了鱼饵,蒋少爷…不会就来了你们两个人吧!”蒋褚柘笑道:“宋公子,对不住了,你是个正人君子。”宋承军拍腿道:“你真他娘是个糊涂蛋,就凭你们,能做的了什么!”
中年道士微笑道:“今日的确是个黄道吉日,没想到有这么多人都想听贫道讲经。”
圆脸道士淡淡道:“师兄,这几个人留不得。”
中年道士淡淡道:“自然,待贫道讲完经,他们便死而无憾了。”
林三川破口大骂道:“你个牛鼻子老道,还要不要你那张破脸了!你讲的道,就跟跑肚的老太太拉稀时放出来的屁一样,臭不可闻!”
圆脸道士“啪啪”掌了林三川两下嘴,喝道:“住口!”中年道士微笑道:“无妨,我们应该以理服人。”
林三川的脸豁然肿了起来,他笑骂道:“马后炮!”
圆脸道士又伸手打了林三川两巴掌,中年道士微笑道:“诶,忒无理,我们应当以理服人。”
林三川恨的是牙根痒痒,但他却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心思,也不再骂了。
中年道士满意的笑了笑,他道:“来,贫道继续讲经。阴生阴,阳生阳,老阴生少阳,老阳生少阴,独阴不生,孤阳不长……”
蒋褚柘眯着双眼,突然,他左脚探进篝火里,猛的往外一拨。登时,满天火星簌簌而下。那群道士见状稳坐泰山,但那帮蒙面的黑衣人却是坐不住了,纷纷站了起来,欲要避让。蒋褚柘见状,鼓足一口真气,陡然扑将起来,扼住了一个黑衣蒙面人的脖子。群道脸上陡然显现出一丝惊慌神色,中年道士皱眉道:“蒋公子,贫道虽喜以理服人,但平生却最讨厌有人打扰我讲经。”
蒋褚柘微笑道:“道长,在下的确没有要打扰您讲经的意思。但性命攸关之际,在下也只能无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