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冷笑道“你扯谎!是他们给你银子再前,欺负若儿再后!妄若儿敬你,孝你!你这个当爹的,却禽兽不如,眼睁睁看着若儿这好姑娘被那猪狗玷污!”沈明月这一问本是在诈这老汉,却没成想,这老汉趴地痛哭,再不做狡辩。沈明月心如刀绞,她叹道“若你不是尚有一丝良心,我现在便结果了你!说,那两人长什么模样!”
老汉道“只知…道其……中一个是名道士……至于他们的模样…老汉没看清……老汉没看清……”
沈明月思忖道“量他也没说谎,若是他看清了,怕是早被灭口了。”
若儿先是听得沈明月与自己爹爹窃窃私语,随后又听得自己爹爹放声大哭,她一时心急,忙问道“爹爹,怎的了?”
老汉看了眼沈明月冷若寒霜的眼神,旋即说道“若儿,你随这位官奶奶走吧!她能,她能治你的眼睛,还能给你找个好婆家!”
若儿笑道“我信这位姐姐说的话,但若儿不能走,若儿要是走了,爹爹该怎么办?您老年迈,还得靠若儿来照料您呢。”
老汉苦笑道“官奶奶给了爹爹好些银子,足够爹爹我后半辈子享清福了,若儿莫要担心我!”
沈明月拿起面具戴在脸上,随后抄起若儿的双腿将其抱了起来。
若儿啜泣道“姐姐……”
沈明月微笑道“若儿莫要担心,姐姐带你去治眼睛,治好了眼睛,你就能看见你爹爹了。”
若儿木然点头。
二人出了破屋,一路远去。若儿虽然双目失明,但她仍是下意识的回头看去。那座给她带来无限温馨,同样也带来无数痛楚的破屋,此时已荡然无存,只剩眼前的无限漆黑。不知过了多久,若儿埋在沈明月的怀里痛哭起来。
目光虽黯淡,但心如明镜。
血捕神色没落的坐在台阶上,忽的,他咧嘴笑笑,站了起来“妹子,你怎的还领了个小丫头?”
沈明月将若儿放在地上,拉着她的手,对血捕耳语了几句。血捕点了点头,他深深的看了若儿一眼,感叹道“这是个好姑娘。”
沈明月微笑道“大哥不是在驸马府做守卫么,怎的又回宫里来了?”
血捕苦笑道“一言难尽,碰上旧时对手了。对了,你便代我去做那驸马府的守卫吧。”
沈明月蹙眉道“这可不行,我手上的案子可快要烧起来了,哪里有那个闲工夫。”
血捕微笑道“你刚自成都归京,没待两日便又去了徽州,你这来回奔波,该歇歇了。”说到此处,血捕压低了声音,在沈明月耳边诉道“这案子不缺你一个来查,我替你,你总该放心了。而且这小丫头你领回来了,可不能不管,你就趁这功夫,好好开导她一番。”
若儿虽瞧上去开朗的紧,但沈明月却能感觉到她的身躯一直在轻颤着。听得血捕言语,她无奈一笑,道“那就拜托大哥了。”
血捕点点头,道“这次你去驸马府,顺便将韩贵妃那里的一个宫娥给驸马送过去。”
沈明月惊道“这是什么道理?”
血捕笑道“听说是秦相的提议,笼络人心罢了,这驸马爷作为蜀中王的继承人,谁不想好好拉拢一番。”
“这道也是。”沈明月此时思忖道“那蜀中王盖世英豪,也不晓得他挑的这个继承人,是什么德行。”
时值晌午,沈明月来了驸马府。
看门的守卫瞧得她这身装束,没敢拦她,任由她走了进去。她没走多久,便碰上了杜鹃。董平虽说让杜鹃歇着,但杜鹃却是闲不住,一老早便起身操持了起来。
杜鹃瞧见沈明月戴着的骇人铁面具,先是一惊。旋即,她看见沈明月身后一个身着翠绿色宫装,肤若凝脂,唇红齿白,正用一双骨碌碌的大眼好奇打量四周的女子,不由得心道“这妹子好生漂亮。”
沈明月压低声音,淡淡道“驸马爷可在府上?”
杜鹃行了个万福,道“驸马爷去赴宴了,没在府上。大人有何事,可先告诉奴婢。”
沈明月道“本捕身后的这位碧音姑娘,是圣上赐给驸马爷的,既然驸马爷不在,那本捕便将他交给你了。”
杜鹃闻言不禁又望了碧音一眼,但这一望,她却是自惭形愧,她心道“这位姑娘,好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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