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得到手下人的答复,万依硪是又惊又喜,他心道:“好小子,你这次可算是栽到我手里了!”想罢,他又对一旁待命的手下吩咐了两句话,便动身向自家新宅行去。
在一座昏暗的空屋内,柴厌青与宋承军被五花大绑在了一起。柴厌青慢悠悠的转醒过来,他瞧见身上绑着的绳子,当的是使劲挣扎了几下。但奈何他这养尊处优惯了,身子伴儿孱弱,无论他动的多欢,绑在他身上的那绳子倒是纹丝不动。
这时,柴厌青只听身后有人哀嚎了两声。原来是宋承军醒了。柴厌青气不打一处来,他骤然便喝道:“你不是说没人吗!怎的一来就让人瞧了闷棍!”
宋承军缓了缓,过了片刻方才开口道:“二哥,你都说了那是闷棍,那便是说打咱们的人藏在了暗处。你想想,他都藏在了暗处,我能瞧得见吗?”
“晦气。”
柴厌青低声咒骂了一句后又道:“先别说没用的,你不是经常吹嘘跟你家老爷子练了几手出神入化的功夫么?你快,用你那功夫将这绳子给撑开!”
宋承军讪笑道:“二哥,你既然晓得我那是吹嘘,我又哪里来的真功夫?要说嘴皮子功夫,我还是有些的。”
闻言,柴厌青便像那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儿了下去。
“这回,算是栽到了万依硪的手里。”
宋承军笑道:“二哥莫要担心,那万依硪算个什么东西。就算借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怎么着!”
宋承军话音还未落,一个蒙面男子便“咣当”一声推开门走了进来。
宋承军见人,登时喊道:“喂!你快将我们二人放开,你可晓得我们是什么身份!”
蒙面男子没理会宋承军的大呼小叫,他径直来到二人身前。随后,他伸手往怀里一掏,便摸出了两个玉坠儿。
柴厌青淡淡道:“就算你现在想赔礼道歉,那也来不及了。”
从那面罩后,忽的传出一声冷笑。旋即,这蒙面男子便将两个玉坠儿分别塞到了柴厌青与宋承军的衣裳里。办完这件事,男子便闪身掠出了屋子。
宋承军皱眉道:“二哥,他这是什么意思?”
柴厌青冷声道:“你的脑子都去哪儿了,这明摆着是想栽赃嫁祸咱们。就像你说的,那万依硪的确是不敢怎么着咱们。所以,他就得给咱俩安排些莫须有的罪名。”
柴厌青说罢,就听得房外有人喝道:将那两个蟊贼给我押出来!”那人一说,顿时便有一群人冲进了屋子,七手八脚的将柴厌青与宋承军二人架了出去。
来至房外,宋承军便是脖子一阵发凉。原因无他,只因他瞧见了万依硪正一脸怒容的站在他与柴厌青前方不远处。
万依硪面无表情的来到二人面前后冷笑道:“你们说的贼,就是这两人?”
“回万大人,就是这两人偷偷溜进了宅子,偷了府上的东西。但幸好兄弟们招子放的亮,这才没将这两人给放跑了。不过听这二人的言语,他们倒像是有些身份的人,所以兄弟们不敢对其贸然搜身。”
万依硪闻言义正言辞的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管他们是什么什么,一律搜了再说!”
见这万依硪与手下一唱一和,柴厌青不禁发笑道:“万依硪,你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呢!你今日敢碰老子一个试试!”
万依硪闻言,神情一阵恍然,他忽的笑道:“刚才我还没看出来,这不是柴二爷么?怎的柴二爷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当,改行当贼了?”
柴厌青大笑道:“那万大人又是何时不当官儿了,该当青楼里的老鸨子了,专干欺男霸女的勾当!”
宋承军见状暗自跺脚,他算是看出来了,今日万依硪是要下狠手了。
“我说二哥,你还硬气个什么呢?”
宋承军腹诽一句,忙的嬉皮笑脸道:“万叔叔,万大人!您瞧,这误会了不是,我跟二爷哪里会当贼?这纯属是个误会,就在刚才,我跟二爷在这街上溜圈儿。一个没注意,就溜到您府宅前了。我们一瞧,您这宅门没关严实,便心想着给您关上。我们这也是一番好意,但没成想,我们连这门槛儿都没跨过去的,就来了两闷棍,将我跟二爷敲晕了过去。您说说,我们这哪里是贼?”
万依硪闻言微笑道:“宋公子说的有道理,我自然也不愿意相信你们是贼,毕竟二位在临安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让你们背上这个贼的污名。来人呐,将二位爷的衣裳扒干净了,好好搜上一搜,还二位爷一个清白!”
万依硪话音一落,其身后站着的人,登时就一拥而上。柴厌青见状放声大笑,旋即嘶声力竭的喝道:“好你个万依硪,栽赃嫁祸不要脸!你啊,生个儿子一脸麻子,长了三条腿,瘸了两条,好个断子绝孙的小太监!但你说妙不妙,怪不怪?这小太监以后那可是子孙满堂!这太监怎会生儿子,莫不是说堂堂的万大人,为了延续香火,做起来扒灰的勾当……”
柴厌青骂声不绝,骂的是越来越声大,越来越难听。万依硪的被气的脸色铁青,他恨不得亲自上前,拔了柴厌青的舌头。但终的,他还是将这口气给咽了下去。他不光忍
气吞声,还咯咯冷笑,他心道:“好啊,等着吧!看我今日如何将你们周王府,给羞辱的身败名裂!”
柴厌青的骂声惊动到了大宅深处的董平与林三川二人。林三川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后笑道:“好家伙,这哪家的泼妇在骂街呢!”
董平摇头道:“不是泼妇,是个男的。走,出去瞧瞧。”
林三川闻言一愣,他正纳闷董平怎会对这些事儿感兴趣时,董平已然推门走了出去。
柴厌青与宋承军已被剥了个赤条条。
柴厌青这般敢光着身子在临安街上大摇大摆走上一遭的混不吝,此时倒是面不改色,他只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而宋承军,倒是羞的将脑袋深埋了下去。
与此同时,那蒙面男子硬塞给二人的吊坠儿,正静静的躺在二人那被撕碎的衣衫之上。万依硪敢忙走上前,极宝贝的将玉坠儿捧在手里。他颤声道:“这……这可是我的那一对儿祖传玉貔貅啊!在市面上,能卖出万两白银。如此贵重的物件儿,我一直保存在宅院深处,严加看守。怎的现在,这玉坠儿落到了你们身上。现在人赃并获,你们还敢说你们不是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