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子便是柴厌青的第二位朋友,他的来头倒是大了。他的父亲,乃是从三品的云麾将军。别瞧从三品在临安这宋朝帝都临安内排不上号,但人家可掌管的是临安城与大内皇宫的护卫,可是掌有实打实兵权的。而且掌握的是临安附近的兵权,其地位可想而知。而这大腹便便的年轻人,名宋承军。别看他彬彬有礼,甚至有几分低三下四。但临安的官宦子弟们都晓得,这位是个笑面虎。宋承军一坐下,便笑道:“二哥,瞧见你这愁眉苦脸的模样,可真是稀奇。”
宋承军开口便极为亲昵的喊了柴厌青一声二哥,只因其父乃是蒋钦舟的心腹,宋柴二人,自幼便交好。
柴厌青回过神来说道:“你说怪不怪,今儿在街上,我这么一晃神,像是瞧见老大了。”
宋承军听罢摇头笑道:“二哥,这你就眼花了不是。老大都死多少年了,平时也没见你怎的念起老大,今儿个倒真是稀奇。难不成是你被大嫂打怕了,想让老大回来给你做主。”
听了这揭短儿的话柴厌青搁平常,早就上手打起宋承军了。但此时他却是一反常态,蔫儿的厉害。
“不是有传言说,柴关山三年前没死,而是临阵做了逃兵,隐姓埋名躲了起来。依他的德行,这种事儿也不稀奇。”
听柴厌青一说,宋承军也皱眉琢磨了起来,过了半晌他开口问道:“你在哪儿瞧见了大爷?”
柴厌青道:“就在来时的街上,碰见两个人骑着马。我瞧一个骑马的,那眼神跟柴关山有几分像。”
宋承军听罢一耸肩,不置可否道:“咱们还是喝酒吧。”
古润默不作声的吃着菜,喝着酒,全然没有要与柴宋二人交谈的意思。宋承军看向他笑道:“我说你给我当个侍卫得了,不是十万两纹银么,看在二哥的面儿上,我给你。”
古润一脸冷清,没理宋承军这茬。宋承军碰了一鼻子灰,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两句。柴厌青见宋承军吃瘪,嘿嘿的笑了起来。要说宋承军与古润虽都是柴厌青的朋友,但他们却是各交各的。古润是柴厌青的朋友,但却不是宋承军的朋友。
柴厌青笑道:“古润,你给他当侍卫,他绝对亏待不了你。你又何苦在那巷子里要饭。”
古润淡淡道:“士为知己者死。”
柴厌青闻言问道:“他愿意花银子雇你,难道不算是你的知己?”
“他不是,他是蚂蟥,是猪。”
“我干你姥姥!”宋承军“噌”的一声就立了起来,他抄起面前盛酒的海碗,便欲往古润的脑袋砸去。
柴厌青赶忙拦住宋承军后说道:“他是蚂蟥不假,但做官的哪个不是蚂蟥?不是蚂蟥的清官,可没有十万两纹银。”
古润闻言,闷头喝酒,不予置评。
宋承军憋着一肚子火坐了下去后没好气的说道:“二哥,你说这过几千年,才出这么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儿?”
柴厌青笑道:“我倒觉得古润不是一般人。”
“狗屁!”宋承军嘟囔了一句,便裹住酒壶嘴儿,嘬了一口老酒。这老酒入喉,他的气就消了一半。
转眼,他又呵呵笑道:“二哥,听说你前些日子被万瘸子给整治了?”
柴厌青闻言,脸色铁青:“怎的,你也想拿这事儿来羞辱我?”
宋承军忙道:“诶呦,这我哪儿敢!但依二哥你这脾气,折了这么大个跟头,应该早就打回去了。怎的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得。”
柴厌青淡淡道:“告诉你,我本是要去烧了那万府的!但那万依硪提前上门给我三拜九叩赔了醉,我想得饶人处且饶人,便将这口气忍了下去。”
宋承军笑笑,没有拆穿柴厌青死撑着的面子。他瞥了眼四周后,靠近柴厌青说道:“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好好整整那万企威,无需二哥出手。”
柴厌青闻言,登时就来了兴趣,他笑道:“说来听听。”
宋承军伸出四根圆滚滚的手指说道:“就凭这个,那万瘸子便要载在咱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