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想的美,这顿是我请客,怎能都便宜了你。”说罢,南宫招娣便端起碗,只用了两口,就将一海碗的豆花儿灌进了肚子里。
公孙轩暗中腹诽道:“你请客,还不是花的我的银子。”
“公孙护法若是没胃口,那便将你的让给我如何?”
公孙轩闻言回过神来,他忙道:“这凉的喝多了容易坏肠胃,在下还是替姑娘分担一些的好。”说罢,他就往嘴里塞了两个馅饼儿,又将那豆花儿一口顺进了肚子。
打了个饱嗝,公孙轩摸了摸肚子笑道:“怎的姑娘,这粗茶淡饭,可还合你的胃口?”
“倒是不错,没想到这种粗鄙之地,做的饭食倒也算精致。”
公孙轩微笑道:“姑娘,不瞒你说。我手下有个厨子,那手艺才叫做一绝,若姑娘不嫌弃的话,你的伙食便由在下包了。”
“那我倒是求之不得,反正能省几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南宫招娣说罢,便从腰间悬着的钱袋里取出一锭二两多重的小元宝放在了桌上道:“掌柜的,结账。”
公孙轩见状讶然:“姑娘,这小店里怕是找不开你这锭银子。”
南宫招娣笑道:“谁说我要人找了。”
“那这顿饭,可就值几个铜板……”
南宫招娣摆手打断了公孙轩道:“我吃的顺心了,就想赏,你管的着么?”
“之前在下倒是能管,但现在是真管不着了。”公孙轩无奈笑笑,便起身又将水护法背了起来。南宫招娣将那沾染了不少灰土的袍子,拍打干净后披在水护法身上后淡淡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弄辆马车过来。”
公孙轩闻言笑道:“姑娘大气。”
南宫招娣微笑道:“我可小气的很,那置办马车的银子算是我借给你的,你得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公孙轩虽是无奈,但也只能笑呵呵的应承下来。南宫招娣走后没多久,便牵着一辆马车走了回来。一有马车代步,没到天明,三人便来至了垌山县。
南宫招娣跳下马车,四下瞧了瞧后说道:“这几天我便在前面那间富悦客栈里落脚了,你若是有什么要紧事,便来客栈寻我。”
公孙轩将马鞭放于一旁沉声道:“如此恐怕不妥,姑娘还是随在下一起住安全些。”
“我就算是被人杀了,那也不想跟你这贼眉鼠眼的人在一个屋檐下喝茶。”
望着南宫招娣鄙夷不屑的目光,公孙轩苦笑道:“那就如姑娘所愿,但姑娘千万要小心行事。”
叮嘱了几句后,公孙轩便一扬马鞭,驾着马车往城西而去。马车飞驰,一转眼的工夫,就在城西的一处大宅院前停了下来,只瞧那大门上悬着的牌匾写着屠府二字。
“是这里了,化土为屠。”
公孙轩点了点头,便跳下马车,哐哐的砸起了那两扇刷着黑漆的阔气宅门。他敲了几下,没人出来相迎,反倒是邻家几户的狗都叫了起来。
“这,你们怎么晓得我是属狗的。”公孙轩自嘲一笑,旋即又砸起了大门。这次他只敲了两下,便听得门后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不久,又听得门闩一卸,“吱”的一声,那大门便敞开一个小缝儿。
公孙轩从那门缝里望进去,便瞧见一只在夜里都能瞧见贼光的机灵大眼。
“您,哪位?”
“在下公孙轩。”
“您,就是新来的土护法?”
公孙轩微笑道:“阁下便是人称小开山的耿跖,耿大侠。”
扑哧一声,门后那人就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诶呦,我说护法大人,您这是嚼的哪门子怪词儿?我是耿跖不假,但可跟大侠沾不上边儿。听您这话,我可都不敢给您开这门儿了。”
“水护法说的不错,这耿跖是个鬼机灵。敢在新来的护法前饶舌,说明这人的胆子也不小,是个可用之才。”公孙轩想罢,笑道:“耿跖,你不给我开门不要紧,但你总不能不给水护法开门吧?”
“啥!”
耿跖闻言,轰然就将这大门给敞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