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捕点头道:“不错,这几株正是昙花。”
董平微笑道:“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铁捕大人能将这几株昙花给连根挖出来。”
铁捕闻言稍加考虑后,便蹲下身子,将那几株昙花连根拔了出来。董平也蹲下来,皱着眉头上下观察着地上摆放着的几株昙花。铁捕在一旁望着满脸专心致志的董平,丝毫不敢出声打扰他。不知何时,这捕快竟为一个囚犯而马首是瞻了。
过了片刻后,董平点头道:“我想那夜的情景,我已经能猜出个七八分了。”
铁捕微笑道:“说来听听。”
董平正色道:“这几株的确是昙花无疑,而使李家上下中毒的,并非是这昙花。而是一种来自南疆圣毒国中的一种奇毒之花。那种花,名为迦楼。无论常人与修士,闻得此迦楼花香,均会四肢无力,动弹不得。若单论其毒性,怕是连天圣神国的凤凰都比不得。但因为这迦楼花数量稀少,所以知晓的人并不多。这迦楼花与昙花习性一般无二,常人若想分辨这迦楼花与昙花,只能从其根部找蛛丝马迹。”
“你的意思是,在这后院之中,定栽种的那迦楼花?”铁捕出声发问道。
“听我讲下去。”董平淡淡的驳了铁捕一句后继续说道:“除了这几株之外,我想这后院其他地方栽种的,也都是普通昙花。这样,那其他的事儿也就能讲的通了。
那一日,有一位大人物驾临李家。他来的目的,是请李家的人与他一同赏昙花。而他拿来的那几株昙花,却是迦楼花。待到花开之时,没有做防备的李家众人便中了花毒,倒地不起,那来人便开始大开杀戒了。”
听罢,铁捕摇头道:“但这一切皆是你的猜想,就连李家众人是否中了毒,都有待商榷。”
董平微笑道:“若是不敢猜,那还如何查清案子?铁捕大人,我倒是颇为好奇,你是靠什么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的?”
铁捕听罢,站起来道:“其实这一切已然在本捕掌握之中了,本捕只是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也太不识趣了些。”
董平闻言微笑道:“是在下错了,接下来,铁捕大人只需从这迦楼花下手,看看这世上谁有能力,能弄来这迦楼花。但在此之前,铁捕大人还是去洗洗手吧。”
铁捕扫了眼沾满泥土的双手,又回头瞥了眼立在后院院门处的两口大水缸后淡淡道:“你给我老实些。”说罢,她便转身向那水缸行去。
来到水缸前,铁捕摇头暗道:“这天气怎的这么冷了。”想罢,她便将双手探入了积满雨水的缸里。
霎时间,铁捕脸色一变。她只感觉刺骨的寒意,正从她的双手处往经脉涌来。当她正想将双手从水缸中拿出来时,这满缸的水陡然便结成了一缸寒冰,连带着她的双手也给冻在了里面。
铁捕心中一沉,登时厉喝道:“谁!”
她话音刚落,一个穿着夸大衣衫,佩戴着刀剑的俊俏男子便穿过院门走了进来。铁捕见人便喝道:“董平你快走,这人是冲我来的!”
她话音刚落,这俊俏男子便嗤的一笑道:“我说你这贼当的也是惬意,她都身陷囹囵了,还都为你着想呢。”
董平微笑道:“先来给我松绑。”
铁捕闻言,恍惚之间,心中竟是万念俱灰。来人上前给董平松了绑后,便笑道:“你是怎么晓得我来了?”
董平道:“一来这后院,我一瞧那水缸上面结着薄冰,便晓得是你来了。要不然,我怎会将她往水缸那旁引。倒是你,机灵多了,竟然看出了我留下来的记号。”
冷飘飘闻言微笑道:“我瞧得你半天都不回来,便出去打听了。一说你这穿着打扮跟相貌,好似是个人便晓得你往北门来了,然后再瞧见你一路上扔下来的瓜子儿皮,这便跟过来了。倒是你,怎的被人抓到了这里,难不成是偷人财务,被抓了个正着?”
董平将掉在地上的铁链捡起来后笑道:“我般机灵,怎会落到她手里,我当然是故意让她拿下的。
”
铁捕闻言冷声喝道:“枉我还以为你董平虽有罪在身,但还算是个颇重情义之人,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算计于我!”
董平一言不发的走过去,抬手扣在了铁捕的面具上后淡淡道:“要不说,女人呐,就是心软。”话音还未落,董平便摘下了那张冰冷的面具。
看着面具下露出来的那张因愤怒,而红艳欲滴的俏脸,董平不禁微微慌神。过了片刻,他把脸凑到铁捕耳边说道:“你真好看,但这话算是我偷偷跟你说的,你可别告诉我内人。”
“呸!”
铁捕猛的就是对着董平的脸啐出一口唾沫,幸好董平躲得及时这口唾沫方才没吐进他嘴里。董平擦了擦脸颊上的唾沫笑道:“不愧是美人儿,连口水都是甜的。”
此时冷飘飘寒着脸走了过来,她站在董平身后淡淡道:“怎的,你是不是还想喝上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