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
章泽兰淡淡道:“董参军这一泡尿,尿的可是够远。从营西边,尿到营东边来了。”
董平闻言皱眉道:“所谓大河东流,汇入汪洋这个道理我想章将军应该也是清楚的。为何大河向东流呢,是因为水往低处流,而这天下的地势也正好是西高东低。章将军你也看出来了,我这一泡尿尿的挺远,要是我在营西边尿,那不就全流进我的帐篷里了吗?所以我绕个远儿,那也在情理之中啊。”
董平的前半段话章泽兰还是仔细听着的,但听到他后面两句明显是在扯皮,章泽兰那惨白的脸色,骤然泛起几丝怒色红晕。他豁然起身,怒斥道:“董参军,以你这般轻浮作风,你教我如何信你?”
董平咧嘴打了一个哈欠道:“哦,那我便去睡觉了。本来就困,听完二位将军的一番高谈阔论,倒是困的更厉害了。”
闻言,石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她皱眉道:“董平,既然你也在这里,那不如将咱们商量出来的计划告知于章将军,也好能让他心里有个数。”
董平微笑道:“石将军,你若是想说,不必征求我的意见。但我还是想说一句,在其位,谋其职。我如今身为一营参军,虽官职低微,但做的就是帮主将出谋划策的。而章将军你,既然贵为章将军的左右手,应该做的是服从石将军的指挥,做好这个帮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仅弃前阵的兄弟不顾,还质疑石将军所做的决定。说不好听些,你这是临阵败逃加违抗军令。而石将军不仅不责怪你,还对你好言相劝。而你却不心怀感激,反而咄咄逼人。这是你身为一军之将,主帅副手应当做的吗?若现在我是石将军,怕章将军已是人头落地。”
章泽兰听的董平这一番斥责之言,气的是双手微颤,他目光阴冷,杀机四伏。石莽感觉到章泽兰的气息变化,不自觉的将手中的剑握的更紧了一些。
但忽然之间,章泽兰却突然笑道:“董参军言之有理,是我冲动了。”
石莽闻言淡淡道:“行军打仗并非儿戏,在场的两位都在军营中待过多年,相信这个道理自然明白,所以本将不希望以后两位拿这关乎众将士生死的大事开玩笑。”
章泽兰点头道:“那末将便先告辞了。”
说罢,章泽兰还没等石莽说话,便快步离去。董平打了个哈欠道:“这半夜出来解个手,也解不安生。”
石莽闻言淡淡道:“董参军,你也看到了,本将现在肩上挑着莫大的担子。一个不小心,便会摔的人仰马翻,还望董参军能将这件事给办的干净利落。要不然以后这营中,怕是再没有你董参军的立足之地了,本将也不会再重用你。”
董平微笑道:“石将军请放心,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也不会为图一时口快,就夸下海口,区区一万两银子,我自认为取来还是不在话下的。”
闻言石莽点了头道:“既然如此,那董参军便先下去休息,待过两个时辰,便启程吧。”
董平听罢刚想走,但又停了下来对石莽说道:“石将军,难道你就不派几个人跟着我?”
石莽皱眉道:“为什么要派人跟着你?”
董平闻言一时哑然,他不禁暗道自己像是魔怔了一般,怎的问出了这种话。
石莽笑道:“董参军放心,若是你不回来。本将会将林三川的脑袋砍下来,泄愤的。”
董平闻言笑道:“如此甚好。”说罢,他便抄着手走了。
石莽回到帐内,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她暗道:“根据鲁一尺那信上说,董平是因为生活贫困拮据,加上无一技傍身,才来这蜀州寻他,谋个差事。但现在看来,这董平非但不是什么没一技傍身的蠢人,而且这也是有的门路弄银子。看来他对鲁一尺,还是有诸多隐瞒呐。”想罢,石莽也是打了一个哈欠。她脱下盔甲,显露出玲珑的曲线。单看这身段,任谁能想像到,平日里冷酷果决的石莽石将军,竟然是这般尤物。
章泽兰来到岸边,路上碰见巡逻的士兵与他打招呼,他也是冷眼相对。岸边停着一艘船,船上坐的是那裨将武得功。章泽兰跃上船后,武得功便开口问道:“将军,你可问出个所以然了?”
章泽兰没回他,而是低声命令道:“等出了吞鲸岛地界,我自己回去,而你便留下来,替我监视着董平。”
武得功沉默了片刻后道:“章将军,这样做怕是不妥吧?”
章泽兰淡淡道:“没什么不妥的,我看那董平来我们这里是别有居心。我们打下来的根基,可不能毁在他手里。”
武得功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替将军监视着他。”
章泽兰应了一声后道:“若是你发现他有外通贼寇的迹象,那便一不做二不休,结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