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平道:“不错,这法子是我提出来的,但经过这几日,我倒是有个能将水匪一举击溃的法子,但这办法的风险有些大,需要放手一搏。”
石莽闻言,目光中倒是闪烁出些激动的光芒。见状,董平不由得心道:“这也是个激进之人呐。”
“不管冒不冒险,董参军尽管说来,至于做不做,那便是本将的担子了。”石莽话音刚落,董平便开口道:“经过这几日的调查,我发现现在的七家水匪中,皆是银两充足,但粮草匮乏,不出半个月,他们定会前往大理采办。”
“哦?这也是董参军从闫家打探来的?”
董平点头道:“这粮草匮乏的消息是我打听来的,但至于其他,则是我在那些过往卷宗中发现的。根据卷宗上这些年水匪的行动次数,以及我们收集来的各岛百姓
损失情况,所以我认定,如今已七家水匪的银两存余,他们能安然无恙的再过上三个月。而在三个月后,估摸着他们会再次出动,打家劫舍。”
石莽闻言点头道:“董参军果然是个细心人,往年那些清况我们也只是单单记录下来而已,浅尝辄止。从来没有仔细在那上面找过突破口,这个情报,倒是颇为重要,能在上面做一番文章。”
“不错,所以我便想出了这个冒险的法子。”
“说下去。”
董平闻言笑道:“既然现在水匪手中有银子,但粮草匮乏。我们何必不将他们手中的银子拿过来,让他们无钱也无粮,那这仗一打,我们不是必赢么?”
石莽一听,便不由得开口道:“董参军真是好出惊人之语,那银子握在水匪手里,我们怎么能将它拿过来?”
“那便得由我们将水匪放在火上燎烤,而这把火怎么烧,便是关键了。依我所想,咱们之前的计划先不变,通过几次大规模佯攻,与各种风声传播,将这几家水匪的关系离间开来以后,趁热打铁,做出个要与这几家水匪一绝死战的架势。而那时,这几家水匪正处在互相怀疑,人人自危的关头。他们定会为准备到来的大战而去采办粮草,而在他们要去大理采办粮草的毕竟之路上,我们再埋伏上自己的人马,彻底将他们通完大理这条路给封死。”董平刚说到此处,石莽便开口大断了他道:“我们千岛府所处的这片湖泊,只是从大理望天湖所延伸出来的一角而已,这里的水域已然辽阔,别说再往西去了。而那几家水匪前往大理的水路自然隐蔽,我们怎么又去设伏?”
闻言董平上前指着那地图说道:“这倒是也简单,根据我了解,那七家水匪在离大理较近之处,各占有几座岛屿。而那几座岛屿不大,只够数十人居住,而且这些岛屿四周皆是茫茫湖水,不见人烟。按理说,他们完全可以放弃这些岛屿,而根据咱们派出去的斥候所打探来的消息看,这些岛屿至今他们还驻有人马。这便说明,这些岛屿他们不得不守,因为这些岛屿是连接他们与大理的所在。而依我看,他们也去大理采办粮草,也是通过这些岛屿所进行周转的。”
石莽闻言喜道:“依董参军你的意思,咱们大可以等他们从大理采办完粮草返程的路上,予以埋伏,让其财粮两空。”
闻言,董平忙摆手道:“这不行。”
“为何?”
董平无奈道:“他们若要是去采办粮草的话,定然不会将所有的银两给花出去。而我们一旦将他们的粮草给劫了,他们自会再换条水路,继续去采办,那我们所做的不就是无用功了么?我们的这把火也烧不起来,所以我们安插的伏兵用处,只是拦截他们便好,这样既能保持机动,又能给这几家水匪营造出一种急迫感来,逼他们不得不花大价钱来采办粮草。”
闻言,石莽稍显沉默。过了半晌,她方才开口道:“董参军难道是想让他们来买我们的粮?”
“不错,当水匪高价从我们这里买完粮后。我们便改变作战方式,围而不攻,待他们准备用做激战的粮草用光后,定会出岛掠夺。而只要他们慌了阵脚,那我们便有了一举将其歼灭机会。”
听完这番话,石莽心中一凌,她不由得暗道:“这当真算是一场豪赌。”但她这时却是摇起了头说道:“若是董参军你想要扮成个买粮商人,将营中的粮大价钱去卖给水匪,以此来挖空他们的钱财,本将不能予以批准。因为营中存粮不多,每日早晚,将士们也勉强只能喝上两碗稀粥。更别说如今风雨欲来,更不能冒如此风险再将营中的粮草弄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董平不由得心中嘀咕:“按说这蜀州可是富饶之都,这千岛府中的军队又隶属于蜀中王,怎会如此缺粮?”但此时也不由得董平细想,他道:“这粮食我本就没有想往营中取,只要石将军能大开方便之门,允许我的运粮船进府便可。”
“运粮船?”石莽神情一怔道:“董参军难道是想从外面买粮来?但据本将了解,董参军可是拮据的很。而营中粮草已然不多,更别说存银了。”
董平闻言微笑道:“这银子的事儿由我来想办法,所以特请石将军明日给我一天假,能让我去成都一遭。”
听罢,石莽问道:“去成都,至少也要两日一夜吧。”
董平闻言笑道:“石将军这是多久没离过这里了,来时是逆流,所以慢些。但若是顺流而下,畅通无阻的话,一日勉强应该能到了。”
“难不成董平是想去求鲁一尺?”想到这里,石莽不禁开口道:“若是如此,这一天的假本将倒是能给你。”
“这么说,石将军是同意末将的这个法子了?”
石莽微笑道:“那就得看董参军能否借来这赌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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