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笨,门锁了,不晓得跳窗户吗?”费休罗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嘻嘻笑道。..他站起身,四下打量了一番这个黑咕隆咚的宽阔房屋后,便蹑手蹑脚的走起路来。
“一个小姑娘,穿着花衣裳。两个小姑娘,挑着大竹筐。三个小姑娘,你说,她们去做什么了?”
费休罗猛的站定在一个铁笼前,那笼子里关着的少女只是个普通人,怎能能在夜里看清东西。但她一听到费休罗怪声怪气的歌谣,又猛的看见面前出现了一个黑绰绰的人影,当的便是吓哭了。
费休罗挠挠后脑勺,自语道:“我倒是忘了,你们被下了哑药,不能说话。那我便告诉你,三个小姑娘,戴花扮新娘。但这里有,一,二,三……八个姑娘。那八个小姑娘,咱们不如来玩儿捉迷藏?”说罢,费休罗又将脑袋凑到笼子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嘘,一会儿我将你们放出去,咱们来玩玩儿捉迷藏,但记住了,谁都不许说话。”
说完,费休罗又猛的打了自己脸所戴的面具一拳,自言自语道:“我真是笨的可以,她们吃了哑药,还怎么说话?”而他刚说完这句话,又猛的给了自己一拳道:“笨蛋,笨蛋!你自己都说自己是笨蛋,那不是说太一兄讲的是对的吗?真是大笨蛋,大笨蛋!”
说罢,费休罗挺直身子,他一抬手便从头摸下来一根食指长短的银白钢针来。旋即,他是对那铁笼挂着的大锁一阵折腾。笼里的姑娘怯生生的看着,但眸子里的怯意却已消散了大半。过了半晌,只听“啪”的一声,那锁总算是被费休罗给撬开了。费休罗摘下面具擦了把汗后,赶忙又将面具戴。
这铁笼虽然被打开了,但那里面的姑娘却是没动静。费休罗不由得说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出来!”那姑娘闻言眼含泪花的摇了摇头,费休罗跺脚道:“我又不是来害你们的,你们这么害怕干甚?”
闻言,那姑娘微微一怔。旋即她便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往笼外爬去。费休罗“嗨呀”一声道:“我怎的把这茬给忘了,她们身保准都下着软骨的毒呢,这下可坏了,我要是背两个尚还能背出去但这八个是万万救不了的。”
一听费休罗操着丧气语调,说出来的丧气话,那爬出铁笼的姑娘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便仰起脖子用力将脑袋磕在了地。费休罗见状赶忙制止道:“你别给我磕头,你要是给我磕,那我也给你磕了,我向来是不喜欢欠人东西的。你们其他人也莫要着急,我今日定要将你们都救出去!”
说罢,费休罗移步来到放满了瓶瓶罐罐的架子前,仔细寻摸起解药来。但看了一圈儿,费休罗反倒是抓耳挠腮起来,他心道:“要晓得今日碰见这么个事儿,那我便好好跟着太一兄学学那治病救人的本事了。不对,费休罗你这个大笨蛋,大笨蛋!遇事马后炮,是世最笨的事,你千万不能做笨蛋!”越是这么想,费休罗便越是心急,他的手不小心一抖,一个瓷瓶便掉在了地。
“啪”
“诶呦,我的乖乖。”
独孤训将摔成碎片的茶杯一片片捡起来放在桌子摇头道:“嘿,这连个杯子都拿不稳了,我独孤训虽算不是什么英豪人物,但如今也混了个人模狗样。今天落得这步田地,也不晓得是得罪谁了。”说罢,独孤训便放声对门外喊到:“去告诉王修承一声,让他将易太医给老夫请来。”
过了片刻,门外便有人道:“是。”那话音刚落,紧接着是一阵跑动的脚步声。
“怎的还没来,莫非是出了什么岔子?”王修承想到这里,不禁拔腿向前走去。王修承刚走了十几步,便瞧得一个窈窕的身影,踉踉跄跄的向前走着。
王修承见状皱眉道:“是碧音么?”
那人闻言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子,轻声问道:“可是…王大人?”
王修承不由得低声喝道:“我约你相见,你怎的迟了这么长工夫,现在你为何还要往回走?”
碧音稳住身形,缓步走过来,一脸迷糊的说道:“王大人,方才我们不是见过了么?”
“胡言乱语。”
王修承摇了摇头,忽的他猛然出手,一指便点在了碧音的额头。霎时间,一股清凉之力便从王修承指尖所点之处,灌入了碧音全身。与此同时,碧音也是骤然清醒。
王修承收回了手道:“你明天要是还像平日这般迷糊,那可不行。”
碧音连忙回道:“王大人请放心,感情是这一天伺候韩贵妃身子太伐了,这才脑袋沉沉的睡在了半路。王大人你不晓得,刚才我做了一个梦,还梦见你了呢。”
王修承闻言叹了口气,他缓和了语气说道:“你呀。我交代你的事儿,你可记清了?我是不放心你的记性,这才冒着风险约见你的。”
碧音微笑道:“说来也怪,刚才在梦里王大人交待我的事儿我全忘了。但现在这一醒,便都记起来了。”
“那你再复述一遍。”
碧音闻言,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道:“明日清晨,会有一个汉子进宫到膳房来送菜,顺便将泔水推出去,他留在宫里的时间大约会有半个时辰。我呢,在伺候韩贵妃梳洗过后,去喊易太医给韩贵妃送药后。便将那汉子领到太医院去,顺便再往太医院里放一把火。”
王修承闻言点头道:“你记得便好,等你回去休息时,再将具体的时辰给记住。”
碧音笑道:“放心王大人,这事儿我记在心里了。但王大人,我们为何要废这么大的力气,去救那个姑娘?那人,不是王大人您抓进宫里来的吗?”
王修承苦笑道:“身在宫阙之,所言所行那边是不由自己了。抓那姑娘进宫是韩贵妃跟易太医的意思,他们两个都是官家面前的红人,其命令我违抗不了。但我开始却不晓得,抓进来的那个姑娘,竟然是书院里的人。”
“书院……”碧音听到这两个字,登时便蹙起了眉头,若有所思。
“不错,书院。你还记得当年太叔院长,将我们二人安插进宫的目的?”
“当然记得,当书院有危难之时,出手相助。”
王修承神色稍作伤感:“如今斯人已逝但我们却仍是书院人。院长的吩咐,我们不能忘了,如今书院人有难,而这劫难却是我这书院人亲手造成的。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将其救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