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看着地上一个个凸起的土包,心中暗道:“想必这就是那埋伏所在了。”
这时那中年男子已然行了过来,他一看见正蹲在地上研究那些土包的姑娘便厉喝道:“无恙,不要动!这里面埋着的是那蚩合国的陷阱,动之便会燃起熊熊大火,我们一开始也是不晓得这暗器的厉害,才遭了他们的埋伏。对了无恙,方才是谁触发了这陷阱?”
姑娘微笑道:“女儿是瞧这些土包有古怪,于是便扔块石头试探了一下。”
中年男子点头道:“没人受伤便好,对了,怎么营里就来了你一个人?蜀中的援军,你洪伯伯呢?”
“爹爹,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应该快些回到军营里去。”
中年男子摇头道:“这么多人受了伤,要想走谈何容易。”
瞧得中年男子一脸沮丧,姑娘秀眉一颦便娇喝道:“爬着也得回去,留在这里只能等死!爹爹你去组织众位叔叔伯伯过来,女儿将这些陷阱都触发了,弄一条出路。”
“可……”
姑娘瞧见中年男子仍是犹豫不决,便脸色一沉淡淡道:“大夫如今全在军营里,你现在不回去,莫非是想害死大家么?”
中年男子一愣,摇头苦笑道:“我这便去。”旋即他转身小声嘟囔道:“这孩子,怎么跟她娘一个脾气。”
中年男子走后,便瞧得这原野之上不停升起团团烈焰,火光通明之,映照着一张张迷茫的脸。
当众人搀扶过来时,已然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姑娘对见状便对众人喊道:“各位前辈,我们先往前走一走,蜀中的援军已经朝我们赶来了。”
闻言,皆是迷茫的神色里终于升起了一丝希望的色彩。
姑娘话音刚落,中年男子又扯着嗓子大喊道:“大伙儿加把劲,等咱们打完胜仗回去,个个又都是驰骋江湖的好汉!”
众人闻声,又宛如回到了在不知名酒馆里举杯对饮,放声大笑的那个岁月。霎时间皆是豪情四起,齐齐呼应。
说到底,这沙场征战不晓得要比那江湖厮杀残酷了多少倍。
众人相互搀扶着往营地的方向行去,当这天彻底黑下来,空中升起颗颗血色星辰时,众人已然远去。
这时,两男一女竟从一棵巨大的枯树中钻了出来。
那两男身材高大,浑身紧绷着雄劲的腱子肉。而站在他二人中间的那个少女,在他们衬托下,显得娇弱极了。
少女她身着红裙,额头生有两个小小的犄角。少女微笑道:“这下跟着他们,应该就能找到他们的营地所在了。这群汉人真是跟蚊虫一样惹人烦,看我不一把火将他们烧个干净。”说罢,她便往前走去,那两个巨汉紧跟其后。
但当她们三个刚走两步,这红衣少女便停了下来。她猛然一挥手,一条火舌便从她的袖筒中喷了出去。
忽而,只觉这大地一颤,一道人影刹那间便破土而出。
“你想放火烧人,先过我这一关吧。”那人影落在地上,伸手一招,地上躺着的那柄长剑便飞了过去。
红衣少女眉尖轻蹙,她轻喝道:“从小到大还没人敢骗过我,你真是该死!”少女说罢,又张口吐出一句怪异似音符的话语。骤然间,那两个巨汉便齐齐朝着阻挡他们道路的人扑杀而去。
李闵济见状微笑了起来,当他瞧见被灼烧过的草木时便感觉到了不对劲。蚩合国的人再傻,怕也不会一直弄出那般招摇的巨大火魔。
不过当时李闵济也没多想,但当他发现己方的队伍还有人存活时,心中疑窦更甚。南疆十六国的军队有多残忍,他是见识过的,被他们击溃的军队,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李闵济感觉有鬼,于是他便心中所想告诉了姑娘,并一起商量了个对策。
那便是由李闵济先行上前去探探虚实,敌军若是真是想诱敌深入,那他们瞧见李闵济只有一个人来大半不会现身。若是他们现了身,那李闵济与姑娘前后夹击,能反客为主。
若是李闵济没引来伏兵,而是发现了陷阱,那他便会假意中招,躲在暗处看看敌军到底在打什么鬼把戏。姑娘觉得李闵济的计划虽然没什么太大纰漏,但她却怕万一伏军太多,李闵济应付不来。
李闵济倒是胸有成竹,他道,蚩合国要西行支援天圣神国的情报,他们蜀中的人马也有所了解。所以蚩合国的主要目的还是对西方战场进行支援,他们若是真在此地埋伏了人马,那想必也不会太多。他李闵济还是自负能应对下来的。
于是方才李闵济假意中招,趁着火焰升腾时引人耳目时,他则用真气破开地面,钻入了地底。而后赶来的姑娘便依计行事,她带着一众伤兵先行,让李闵济继续留在此地观察情况。
刚才听到那红衣少女所说,李闵济便将一切了然于胸了。岭南大营的所在极为隐蔽,他虽一始便得到了地图,但找到那大营也着实费了一番工夫。后来以至于他本是将那几位姑娘落的远远的,到最后却让她们赶了上来。
此时瞧见那冲过来的两个巨汉,李闵济一横手中长剑道:“我的剑虽不能当百万兵,但挡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