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剑主闻言登时低喝道:“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别吞吞吐吐!”
中年男子闻言也不恼,他微笑道:“那好,我便直说了。一连七日,这燕临城头上都悬挂着一具尸体。而随着这些尸体出现,我们书院也接到线报,在北莽各州,分别有七家门派被灭门。”
闻言,慧敏大师惊诧道:“这在江湖上应该算一件大事,怎么老衲半点风声都没有听得。”
中年男子摇头道:“只因这些都是些门下弟子不足二十的小门派,大师不晓得也在情理之中。”
风行剑主闻言冷笑道:“这灭门之事在江湖之上比比皆是,就因为这点破事,你便将我与慧敏大师叫来你这鹿岳书院!”
中年男子笑道:“在江湖上,因恩怨而导致灭门的情况自然不少见。但诸位可曾见过,一连七日,日日都有门派被灭。而且其门主的尸体,还都被悬挂在燕临城头的?”
慧敏大师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难不成这是有人在向书院示威。这七个门派被灭只是个开始,接下来那祸水便要殃及书院?”
“在下正是这个意思,此番请二位前辈来书院,也是想共商应对之策。书院剑墟少林三家,可是唇亡齿寒呐。他们要是真的对书院下了手,想必不久之后,就是剑墟与少林了。毕竟现在我们三家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其实力都是空虚薄弱,不得不对将要到来的威胁早早做好准备。”中年男子话音刚落,那风行剑主便淡淡道:“什么宵小之辈都敢在北莽撒野了,杨院长不必庸人自扰。
这事交给我们剑墟处理便可,北莽江湖,可不能再一次毁在书院院长的手里了。”
风行剑主的话说的是毫不客气,话里话外不是在骂书院,就是书院院长。本来在一旁缄默不言的吴颜武闻言登时便站了起来,风行剑主一眼斜睨过去,无形的剑气便刺在了吴颜武的身上。
慧敏大师见情况不对,便欲要出手拦下剑拔弩张的二人。但这时,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却是先一步挥了挥手。霎时间,一股轻柔之力飘出,便化解了风行剑主的无形剑气。
风行剑主见状笑道:“想不到你这个经纶院出身的院长,手上还有两把刷子。”
中年男子微笑道:“剑主过奖了。”
“不知所谓,老夫看这一招你还能不能挡下!”那风行剑主说罢,便要动手拔剑。
“阁下莫要太过分了!”吴颜武攥紧的拳头上已然汇聚起了澎湃的真气。
“风行剑主,适可而止吧。”慧敏大师低喝一声道。其实风行剑主的心情他也晓得,在上一次围剿太叔倦与牙非道的大战中,他们两家均是损失惨重。少林死了一方丈,剑墟重伤了三位剑主。其门下弟子,也是伤亡惨重。所以之前风行剑主出言嘲讽书院时,慧敏大师并未阻拦。但现在这风行剑主竟要在书院中动起干戈,那当真是过分了一些。
忽而,一声咳嗽从墙角传了出来。
风行剑主与慧敏大师一愣,他们在进这书房时,可全然没有发现除他们以外,这书房中还有他人。
二人循声瞧去,只见一个年轻书生正翘着二郎腿,捧着一本书坐在墙角里聚精会神的读着。忽而,这年轻书生开口道:“当年在下创办这书院也花费了不少精力,还望风行剑主对其口下留情。而由杨群担任院长,也是经过在下首肯的。他虽出身经纶院,但一身修为不俗,在担任书院院长之前,已然在内院当了三年院长。以他的能力担任书院院长,也是绰绰有余。还望风行剑主对杨院长,也能口下留情。”
“吾师前辈……”
风行剑主忙的起身作揖道:“晚辈方才口出不逊,还望吾师前辈见谅。”
当风行剑主直起身子时,吾师已然消失无踪,墙角空留一把太师椅。
“风行剑主太客气了。”
风行剑主闻言猛的看向那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心中暗道:“好你个杨群,杨胖子!竟敢拿吾师来压老夫!”
“刚才老夫有些许偏激,还望杨院长见谅。”风行剑主微笑起来说道。
这时,突然有人敲起了门。
杨群微笑道:“看来应该是官府来人了,吴院长,你出去接待一下。”
吴颜武应了声是后,边转身走出了书房。
吴颜武来到了书院前院,这里已没了往日在这里玩耍嬉戏的莘莘学子们的身影。只见得那一个个课堂里,众人在埋头苦读。
“吕学监,你若是在天有灵,看到此情此景想必也会欣慰吧。”吴颜武感叹一声后,便看向了站在院里的乔军。
吴颜武抱拳道:“乔大人,你怎么在这这里等着。”
乔军笑道:“我这脚步重,便不进去打扰诸位学生读书了。”
吴颜武微微颔首,便开门见山道:“乔大人来书院,想必是为了城头悬尸案吧。”
乔军道:“既然吴院长开口了,那在下也不藏着掖着了。根据在下推断,那城头的悬尸可能是死于江湖仇杀。而其尸首被悬于城头,可能是在对城中的书院示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