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命先生也好,算命先生也罢。我得先问问你到底做了多少笔生意,若是人少的话,那我可不敢将身家性命压在你手里。”
苟先生闻言,自傲一笑道:“不多不少,您大可以撩开这帘子往街瞧瞧,这来往的行人十个里有八个被在下指点过。”
“那阁下当真是有些真本事。”
苟先生冷哼一声道:“说罢,你的修为几何。”
“窃天境五重。”
苟先生闻言一掐手指道:“那我可得好好算算。”说罢他便拿起了笔,正当他欲要写些什么时,来人忽而掐住了他的手道:“别着急,我是想问你,到底有多少窃天境五重的人在你这里算过命,他们姓甚名谁,如今又住于何处。”
苟先生只觉自己被掐住的那只手,此刻是宛如针扎一样的疼。但他却并未表现出些许痛苦的神色,反而沉声道:“来在下这里算过命的人,那便是在下的朋友。阁下所问之事,恕在下无可奉告。”
来人微笑道:“刚才我有一个小兄弟来你这里算过命,他身并无半点修为,你却说他有五层胜算,这不是草菅人命么?我想知道,若是我将此事在外面嚷嚷一番,你那满大街的朋友会如何对你?”
闻言,苟先生面色一变,他忽而呲牙咧嘴道:“好汉放手,有话好说。”
董平松开了苟先生的手道:“说,到底有多少窃天境五重的人在你这里算过命。”
苟先生揉揉手道:“这个在下的确无可奉告,毕竟在江湖混,讲的是一个信字。若是我今日说了,等明日那些朋友有些个不测,那我还怎么在江湖混下去?”
董平笑道:“你这江湖骗子还讲个信字,当真是笑死个人。”说罢,董平面色一寒。“嘭”的一声,他便将腰间的佩着的刀剑拍在了桌子。
“你说这刀跟剑,拿个更锋利一些?”
这时,听那帘子外有人喊道:“苟先生,这里面是什么动静?”
苟先生抹去一把冷汗,强作镇定道:“没什么,诸位朋友且耐心等候片刻。”说罢,苟先生又顿了顿,旋即小声道:“这刀跟剑虽有锋利与朽钝之分,但砍在人脖子,那可是没有生死之分。阁下您不必吓在下,在下已经怕了。但那些人是谁在何处,在下当真不能告诉你。”说到此处,苟先生又话锋一转道:“不过阁下说的窃天境五重在在下这里是个砍儿。若是这境界低的,那在下便会说他有五层胜算。而这境界高的,在下便会说他有七层胜算。而恰好是这个境界的,那在下便会说他有六层胜算。在下只能说这么多了,该如何分辨,那要看阁下的本事了。”
闻言,董平收回了刀剑。他笑道:“先生不愧为能窃取天机的仙师,在下佩服。”说罢,董平便从怀摸出一块银子拍在了桌。
苟先生瞧见董平要走,便抱拳道:“在下苟枸,愿交阁下这个朋友。”
“狗狗?倒是个好名字,你说人怎能与狗交朋友呢?”
苟先生略有些尴尬的笑道:“姓是一丝不苟的苟,名是枸杞子的枸。但阁下说的也不错,人与狗虽叫不了朋友,但是狐狸能,老话不是说狐朋狗友么?”
董平闻言展颜一笑,但却没搭理苟先生,而是径直撩开帘子走了出去。旋即,苟先生便听得董平在外开怀大笑道:“好,好!没成想我竟有六成胜算!今日,我定要去那白帝城,结果了那李闵济的性命!”
苟先生在那帘子后一听,便不由得嘟囔道:“是狐狸,当真是狐狸。”
且说董平一边笑着,顺便眼神在人群扫过。只瞧这来往行人听得董平大喊,皆是神色各异。有疑惑,有沮丧,有警惕,有不屑。刹那之间,董平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随后,董平便昂首阔步,又一脸傲然的回到了那茶馆之。
董平走后,又有一人撩开了帘子走了那角落里,他一进去便对那苟先生说道:“先生,您来帮我算算。”
而这时苟先生却正准备收拾东西走人,自从刚才董平对他发难,苟先生便晓得此处绝不能再待了。
但这人一进来,苟
先生却是放下了手的东西。他捂住肚子道:“兄弟,你先帮我看这摊子。清晨吃坏了东西,肠胃难受的紧。”
那人笑道:“先生尽管去,我在这里等着。”
苟先生连忙道:“多谢,多谢。等我回来,为你指一条明路。”且说苟先生出去后,便又被外面的人给堵住了。苟先生借肠胃不适,便疾步走到了人群,一溜烟的功夫没了人影。
董平在茶馆里坐着,不一会儿便来来往往,换了几茬客人。但有那么五六人,却一直坐在原处,一边喝茶,一边暗自观察着董平。这些人的动作,被董平尽数收入眼底。而这些人,正是刚才董平从苟先生那里出来后,随他一起进来的。
“本以为要用些手段,但没成想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此也好,我的心里也能少几分愧疚。”董平想罢,便将一颗南瓜子儿扔进了嘴里。他用力一咬,啪的一声脆响便从他嘴里传了出来。方才一直观察着董平的那些人,随即身子一颤,便同时将目光对准了董平。但瞧得董平没什么异动,便又闷头喝起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