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客堂。秦封被陈家主迎上上首客座,苏清坐在其下。陈家仆人穿着朴素,但也绝非苏清在凡俗时看到的那般,那仆人奉上两杯茶水来给秦封和苏清。茶叶绿意盎然、色泽透亮,隐隐有幽香拂过,灵气氤氲。“这是冷香灵茶?”秦封为客首,询问主家。“秦师兄灵敏,这确实是冷香灵茶。”说道这灵茶,陈家主面目骄傲,“我陈家只是个小型的修仙家族,能得仙宗庇佑全凭这一手种植灵茶的手艺。”原来,这南平丘陈家原是个种植灵茶的农户,后来先辈得机缘入仙道,修行修仙功法,但资质甚差,多年修为不得进展,所以又做起了老本行,种植起了灵茶,为了使家族得到一份庇护,每年都向广源仙宗供奉大批的灵茶。修仙之人不食五谷,闲时多喜喝茶或饮酒作乐,更何况陈家种出的冷香灵茶更是别有一番沁人滋味,故而得到仙宗负责之人的认可,给予了一个属族的称号。这个称号在按时上交供奉的基础上,每五年大开山门收弟子之际可以得到一个外门弟子的名额。“可惜我陈家人丁不旺,资质不够,屡屡浪费这入宗的名额啊。”陈正平说到此不由得叹了口气。“家主也莫要忧心,宗门有陈大兄照拂,日后定有广大的一天。”南平丘镇长在旁安慰。“说得也是。”陈正平见秦封和苏清似乎并不明白,又提起劲头介绍,“我的兄长也在广源仙宗内门做事,前些年兄长归家已经是练气圆满的修为了。”“那你为何不直接找陈师兄解决困境?”苏清疑惑,直接问道。“不瞒您说,兄长当年归家就已嘱咐他欲出门寻求突破至筑基的契机,不在宗门之中。”陈正平解释完还是略有不甘,“说到底还是我陈家势弱,没有能力为兄长谋得多余的筑基丹好顺利破境筑基。”这话题转变的苏清有些懵懂,这筑基之事还不在她专研的范围内,只知道这筑基丹是辅助修士突破筑基魔障的好物,越多越好的那种丹药。苏清使了个眼神给秦封,秦封会意,便问,“那么,此次任务,陈家主可否细说一下。”“自然,是我失态了。”陈正平连忙表示歉意,正色说道,“此时发生在七日之前……”陈正平徐徐而说起,这南平丘窃贼一事。七天前,南平丘多个凡人农户向陈家上报说,兽蓬中圈养的巽羽兽失踪了多个。在苏清眼中,这巽羽兽类似于凡俗人家圈养的禽类。所以,陈家主也没有在意,以为是山林中的灵兽跑来偷偷捕食几只,这种情况之前是有发生。再过了几日,巽羽兽倒是不再有异样,异样发生在了圈养的白骦马上,白骦马以一身洁白鬃毛而闻名,然而那些白骦马的鬃毛却被剪得参差不齐。陈家主这两件是一比较,就觉不对,这那是灵兽惹的祸,分明是人为。联系二者是有原因的,白骦马的毛和巽羽兽的血是制作符箓工具的普遍材料。用白骦马做符笔的笔头,用巽羽兽的血做朱砂,这一合算分明是有人想要空手制符箓,陈家主察觉这一点,以为是镇上哪家的孩子所为,又气又好笑,就令几个下人去挨家挨户的询问,谁知毫无线索。事情僵滞了两天后,圈养的灵兽不再出现异常,正值采茶旺季,陈家主不愿多费心思,权当镇上小孩调皮就此揭过,谁知这意外就发生在当天夜里。陈家祖传的中品灵器双凤鎏金笔不见了。这是用来制符的绝佳灵器,只是陈家无人擅长符箓制作才被供在陈家祠堂上。即便如此,那终究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物,更是一柄中品灵器,这丢了岂不是失之重大。陈正平捂住额头,抬手拍着自己的大腿,气愤异常,“最可气的是,我当时还看见了那个小贼,分明是个练气六层的小辈,偏偏身法诡异,几下就跑得不见踪影。”“陈家主你且冷静。”秦封安抚,问道,“既然那小贼已溜走,陈家主又如何让我们去寻那双凤鎏金笔?”“秦师兄有所不知,这双凤鎏金笔同我家族血脉相连,我虽无能滴血炼化,却可凭借血脉感知大致范围。”“既如此,陈家主理应可以以此来寻人,何必寻求宗门?”苏清满心疑惑,这样岂不是多次一举。却听陈家主叹气,“这小贼不知哪里摸来的匿息功法,我虽然知道那小贼现下似处在平丘山上,去寻过一遭偏生找不到人。我陈家力弱,除了我和远行的大哥竟无一练气中境的儿郎,我又如何放心安排他们去寻。”“如今又到了采茶农忙之际,收下来的灵茶全都要供上仙宗去,今年年岁不好,稍有些差池就交不上灵茶的份额,我只得日夜紧盯着这南平丘上几片灵田。如此又让如何我同那小贼耗费时间?”陈正平说着说着就满腹的埋怨,一对自己家族无能,二队小贼横行无奈。苏清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一考虑,只能想着这世人不管是凡人还是修仙人这生存都不易。“既然如此,秦某接下这任务时已挂内堂大殿三日,秦某也不再多耽误时间了,陈家主便感知一下双凤鎏金笔的大致位置,我和师妹尽快赶去,以免横生意外。”陈正平听秦封这么说,总算安心了,“大好。我一直在感知双凤鎏金笔的位置,一直处在天井山中不曾离去。”其后,又细说了那小贼的样貌,说着冲秦封和苏清抱拳,“如此有劳秦师兄和苏师妹了,承诺的报酬在追回双凤鎏金笔后定会系数奉上。”苏清和秦封正准备出门,又被南平丘镇长在后叮嘱,“那小贼虽说才是练气六层不是二位的对手,但那小贼先有诡异身法再前,再有匿息之术,说不得暗藏奇招,还请两位内门天骄多加小心。”二人谢过陈氏家族,再次跃上飞行灵兽,赶往南平丘隔山而望的天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