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不要打了,哥……”江小北肩膀不停抽动着,吭吭哧哧的说,“谁让咱们是外乡人呢?我一个男孩子,这种腌渍气受了且受着吧!呜呜呜……”
江小北一边抱着男人哭泣,暗地里却把衣服领口给扯开了,并在脖子和胸口上拧了好几下,疼的呲牙咧嘴。
流浪汉:“??”
村长方才远远的看到江小北他哥对着赖老八又踢又踹,是想兴师问罪来着,然而看到此景又摸不准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指挥小伙子先把赖老八扶起来,自己则走向哥俩,询问道:“小北,你这是怎么了?”
赖老八叫几个人搀起来,好不容易缓过疼,抽着气愤怒道,“村长,他俩打我……江小北这是想杀人啊……”
“八叔,我哥打你,是我们的不对,但你说话要讲良心!”
江小北猛的转过身来,红着眼睛瞪向赖老八,“若不是你对我……对我……我哥又何至于对你下这样的重手!”
众人一脸诧异的看着面色潮红、衣衫凌乱的江小北。
少年雪白的脖颈至胸口落满星星点点的红痕,再配上那副羞愤的小模样,这痕迹怎么来的简直不言而喻,大家伙顿时一片哗然。
但村民们哪里知道,江小北这双泫然欲泣的眼睛,是因为掐自己痛红的呢?
村长见江小北这幅模样,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的瞪向旁边看傻眼的赖老八。
赖老八也是一脸诧异,方才还好好的江小北,这是在唱哪出?但随后他便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嫌恶的眼神,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村、村长,天地可鉴,我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赖老八着急辩白道。
但这话显然没什么可信度。村里谁不知道,赖老八这厮常常调戏江小北,不过是欺负小孩儿是独居的少年人,家里没人给撑腰,谁知已发展到白日里轻薄的地步。
大家伙看了眼哭成兔子的江小北,又看了眼年老猥琐的赖老八,心中更加嫌恶。
原本扶着赖老八的小伙子们更是悄悄撤回手。
江小北抽着鼻子说,“村长爷爷,我从前独自一人,受了八叔不少侵扰,只因为担心麻烦乡里乡亲才忍着不说,但我心里其实可害怕了……”
这番话令村民们沉默下来。
大家都知道赖老八骚扰江小北的事,只是睁一只眼闭眼,谁也不想为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去得罪村里的流氓。再说一个男孩子,又不是女娃娃,能吃什么亏?没想到这孩子因为怕麻烦他人,默默忍受至此。
先前看江小北不与人交际,还以为小孩儿傲的很,原来是因为过于温和懦弱么……
于是大家再看向江小北的眼神,多了丝愧疚与怜惜。
“如今这厮对我做的越来越过分,正叫我哥看到了才教训他一顿,”江小北适时的挤出一滴眼泪,悲愤的说,“赖老八竟恶人先告状,诬赖我哥不是亲哥,还说我们……我们苟合!究竟是怎样的畜牲,才能做出如此歹毒的揣测,实在是丧尽天良!”
江小北字字泣血,声音虽带着哭腔却依旧铿锵有力,直叫某些也暗戳戳揣测过的村民,羞愧的低下了头。
赖老八被这番先声夺人气了个倒仰,颤抖着嗓音道,“胡说八道……江小北你胡说八道!那个野男人根本就不是你哥,他就是你姘头!”
“给我住嘴!”村长忍无可忍,怒斥了赖老八。
赖老八被骂的一愣,脸色阴沉下来。
他顶着村民们厌恶的眼神,知道这群蠢货被江小北这臭小子给蒙住了。
“不信我,不信是吧?”赖老八冷笑着,眼神落在人堆里看热闹的宋乔儿身上,“我可是有人证的,宋乔儿!”
终于来了。
江小北眉毛微挑,下意识揪紧了流浪汉的衣襟,暗自做好了继续唱大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