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到天色暗了下来,梁玉那里派人来说准备好了晚宴请萧礼留下来吃饭,两人才意犹未尽地住了口。
袁府的晚宴经过了两年的沉淀,在萧礼面前也还是有点暴发户的味道。梁玉知道请的是萧礼,已命萧容去准备了,无奈人是姓萧的,厨子、食材、摆设、场地还是袁府的,虽带了一点姓萧的味道,还是姓袁的居多。
萧礼既与袁家亲近,对袁家就比较宽容,根本不计较挑剔什么“气象”,宴前先拜见杨夫人,接着再跟人家一家吃饭,连带着看自己女儿忙上忙下,很是欣慰地道“她在家里还腼腆,如今能够不畏事,是府上教导得好。”接着就只评论点菜色、说点京中官场上公开的趣闻之类,甚至透露了袁樵都督府下有某州“刺史是你们的老熟人了,宋义。”
袁樵笑道“都是能吏。”
梁玉道“哎哟,那可又凑一块儿了。”心里却想,哎,小先生做万年县的时候,不是有一些贡士也中进士了吗咋不捞回来哩再一想,梁家的子侄总能拣两三个平头正脸的来使吧别人不好讲,自家侄子她打起来可顺手了。
次日,袁樵因要赴任,便得了三天假,拜别亲友,再往相熟的上官那里请教。袁樵抽空给杨夫人说“昨天我请教过萧尚书了,他也觉得您留在京里更好。”其实萧礼根本没这样说过,反正杨夫人又不能去问萧礼,只好含泪答应了。
梁玉没参与这母子俩的斗法,她去见了桓嶷,向桓嶷辞行。
桓嶷压根没想让他三姨跟着去吃沙子,闻言大惊“什么你去做什么还是留在京里的好”
“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去了,就是做了最大的一件事。他要是光杆儿赴任,怎么叫人觉得他会久驻那百姓心里能安吗百姓心里不安,那这日子就过不下去啦。”
桓嶷急得团团转“他那算是军制,没有行军带家眷的。”
“胡说,他还得安抚呢。咱们说实话吧,反正我看出来了,我有十几年没听说过什么大将横扫边关的故事了。你得养人,那就要时间。现在又不会开战,真开仗了,也不能够是在咱家打不是放心,我什么时候上赶着去吃亏的呀”
桓嶷道“我已后悔放了阿鸾走。当初我若不许,哪怕她死在京城,也比死在外面强。我是不会再让你走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懂的。可是你想想,彦长去了,我能不去吗不去,我成什么啦你维护我,又成什么啦”
“我不放心。”
“那就给我几个人吧。”
“啊”
梁玉想了一下,道“我带点人去,总成了吧”梁玉想那个白铭算是她扶过的,还有梁八郎,她最亲近的哥哥,没功劳也能赚点苦劳,反正不会给妹子拖后腿。还有当年楣州变乱的时候她见过的几个校尉。
梁玉数完了人,道“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你还要把八舅也带走”
梁玉道“咱不能总吃闲饭呀。各人有各人的用法,现在该用到我们啦。看个家,还是行的。你看,我兄弟侄子那么多,怎么不都带走呢也得拣不是再说了,我们靠近右部,我与美娘她们联络总比男人们方便。”
桓嶷难过地说“我竟不能照顾好你们。”
“已经很好啦。那行不行呢”
“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