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此时纷纷望向门首,门外弯腰驼背缓缓迈步进来一个小老头,这人面目至少有八十多岁,形容干瘪枯槁,双唇微微上撅,手中龙木蜿蜒杖支撑着身体,一副垂老模样,风烛残年而立。众人一见这老头,纷纷向两侧让开,退避犹恐不及,好似这人的威望在郢教之中也不逊于郢君。而郢君见老者入内,当即从座位上站起,快步相迎。随着郢君站起,众位在座的弟兄也都纷纷起立,向老者行礼。郢君快步上前,扶起老者道:“屈叟何必亲自前来,有事吩咐一声即可!”
老头子唤做屈叟,说话毫不客气,吧嗒了一下嘴,言道:“小郢啊,你说这么大的事,你派个人来,他能听明白吗?万一传话的时候有了什么疏漏,不是耽误了!”
李小和听闻这老头的呼唤,不禁想笑,居然唤郢君为“小郢”!
郢君道:“不知屈叟有何指教,我等兄弟在此聆听,不敢分神!”
“嗯嗯,”老头子连连点了两下头,一字一顿,缓缓言道:“这李小和的事迹,老头子我听说过了,谁知道有没有添油加醋的夸大呢,不过老头子我听得还蛮舒心的!”
“没有夸大,的确都是他少年有为!”郢君从旁附和。
“嗯嗯,尤其是那一曲唏嘘江湖,似乎有当年你祖父的风采,是不是呀?”
“李小和琴韵武境的确当世一绝,当时若无他以涵听古韵助力,我郢教众位弟兄怕是难以脱身孤竹!”郢君严肃对答!
“嗯嗯,不错,不错。涵听啊,你眼光不错。”柳涵听听闻屈叟所言,瞬间面色通红,栾玉抢上前来挡在李小和身前,直愣愣的盯住这个小老头,想要说什么,但是念及这老头似乎威望极高,而且有办法医治李小和的毒伤,便也硬生生压住话头,没有开言。
“哟,这个小姑娘蛮水灵的,不比涵听差!”屈叟当着百多名弟兄的面,尽数是在打岔,而郢君尊重他的辈分,又不好打断他,难怪郢君对屈叟说如若有事,还是吩咐人为好。
这时候众人鸦雀无声,毕竟正事要紧,郢君见众位兄弟如此配合,直接将话头拉回,言道:“屈叟,这李小和如今体内赤毒和寒月水仙混合为一,极难治疗,如若真的要细娘动手尝试,恐怕一两年也无法解毒,这不是耽误了李小和的性命了吗?”
“啧啧!”屈叟摇了两下头,似乎有些无奈,转而又忽然面露微笑,那诡异一笑忽然让人想起了什么,细娘似有所悟,抢先言道:“屈叟难道是指这毒经之中有所玄机?”
屈叟点了点头,微笑不语,面露得意之色,他手中拐杖向地上轻轻点了两下,向着旁侧转过身去,郢君从旁搀扶,小心翼翼,屈叟动作缓慢,逐渐转向李小和一侧,重又仔细打量了一眼李小和,转而向着众位郢教的兄弟,瘪着嘴言道:“刚刚有兄弟提议说要寻求巫南教洛羽的帮忙,这却当真是缘木求鱼,怀璧不知了。”众位郢教弟兄听闻屈叟所言,互相观望,尤其有几个人去瞧那刚刚提议的女子,让这女子更加无地自容。其余有些人也凝神思索这老头究竟所言何意。
屈叟摇头晃脑,接着言道:“哎,如今一些老一辈的兄弟故去了,对过往教中的是非,知晓的人便也少了许多。我郢教世代传承悬空毒经,代代有用毒高手,如细娘这般的手段,对巫南教那些小伎俩,根本看不上眼的。”
“看来我们郢教的毒功是在巫南教之上啊!”一些低辈分弟子在人群中附和屈叟,面露自豪之色。
屈叟得意的哼了一声,接言道:“众位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想当初,楚南的巫毒都是源自郢教临江悬空崖之上,所以才有这悬空毒经一说,在百多年前,郢教曾有一人唤做妫蔑臣,他背叛教中兄弟,遭到众人追杀,后来被教主一掌打落悬空崖,然而天眷此贼,竟然让他侥幸从悬崖中脱生,甚至从悬空崖中窃得几种毒药,研习多年之后,变换而出如今巫南教的许多毒雾毒水,从此创派立教,欲与我郢教争雄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