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见李小和言语大气,将斗笠一摘,也微笑了一下,言道:“既然如此,小弟也不多言了,兄台雅量,佩服佩服!”那人将斗笠摘下,朝着李小和仰面一揖,好似故意给个照面,算作是相识。李小和瞧他也是二十岁上下,面皮白净,连带着手腕也细腻无匹,一看就不是长年累月练功的人,也不是个做力气活的汉子,难怪驾车如此生疏。但是他言语也很豪迈,全然不似那些读书人的酸腐,让李小和更加多留意了他两眼,只不过李小和心中好似觉得面熟,却终究也是没有任何印象,或许这人便是曾经新郑街头碰见过的一名路人,此时重又翻开了记忆深处的黄页一般。
那人跳上车去,将马头调转,便又要朝北驱驰而去,栾玉趴在李小和耳边悄声说了句:“这个人的车中好似空空荡荡,全无一物,普通商旅还会赶车空车去燕北吗?那边更加无人会雇车了!”
李小和没有栾玉耳朵灵,听闻栾玉所言,凝眉思虑:“不错,若车中果真无人,那这人赶车朝北,又是去干什么呢!燕北孤竹,本就地僻人稀,他去那边必然不是普通生意!”
眼见得那马车已经驰出半里路去,忽然又停了下来,赶车的少年重又跳下车,向李小和二人跑来。这大路之上除了一辆马车和车夫,李小和二人,便再无他物,这人回来显然是有话要说!
李小和与栾玉心中百般明了,只等对方过来,二人也不多说,那人远远的跑着便向李小和道:“兄台,我看你也是向北赶路,刚刚小弟多有冒犯,期望有些补偿,即便是阁下不需要,也权当是为安小弟的良心,何不上车同行。我看这位姑娘行路不便,上车的话会省却不少麻烦!”
李小和尚未答话,栾玉先道:“谁说本姑娘行路不便,我这不是走得好好的!”
栾玉这一句话让车夫好不尴尬,一时间没了话说,总不能说你看你双眼盲目,肯定瞧不见脚下,行路自然不便。
李小和本来心中怀疑对方,正在寻找理由不与对方同行,这时候栾玉给了对方一顿斥责,那车夫脸上一阵阵红白相交,好不难看,又没面子又没了话头,只好伫立在道中间故意挤出一丝笑意,呆呆望着李小和。气氛如此尴尬李小和也不好生硬推脱,只好说道:“刚刚观阁下车马似乎空无一人,你空车北去,或有要事,我二人不敢冒昧搭车,以免延误阁下!”
车夫听闻李小和所言,好似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又好似有人解了他的尴尬,当即顺着李小和的言语答道:“呵呵,这个可是兄台看错了。我车上其实是有一个人的,只不过那人武功太高,轻功厉害,所以便看着如同无人一般。”
“哦?”这一句话让李小和和栾玉不约而同,都惊讶了一声。如若说车上无人,那二人本就已经起疑,这时候车上不仅有人,还是个轻功极高以至于栾玉都听不出来车中还有人的一个高手,这更加让栾玉和李小和好奇。
“不瞒兄台,我这车就是载人去孤竹冰峰的,与孤竹君的车马不同的是,我所载的人乃是去孤竹寻仇,并非接令!如若阁下顺路,小弟也不吝惜这几步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