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本就是不知者无畏,那老头见到程桐招招用的是本门的招数,而且舞得虎虎生风,甚至比自己门派的那些成名高手还要犀利,心中自然惊骇异常,故而有此一问。
他此时心中慌神,正被程桐逮了个空隙,一杖杵来,杖影尚远,杖风已至,压的那老头喘不过气来。两个打渔的从旁将鱼叉来格档相救,程桐将仗子自下而上掀身而起,做了一个白虎跳涧的招式,直接从两个打渔的头顶飞过。就连程桐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这几日来气血充盈,内力比之之前浑厚了许多,这一跳脚底腾空,格外高远,身下的两个打渔的根本来不及回头直接被程桐从身后打中后脑,就如同铁杵破瓜一般,直接打得稀碎,那两个人只剩下一个躯干站立在江边,上面的头颅处血肉糜烂,支离破碎的张扬着,如同鲜花绽放,红白相间,月光照耀之下,好似从脖腔之中伸出了一只斑驳大手,张牙舞爪,格外诡异。
那老者眼见的程桐这一招运用既巧妙又到位,就是平阳门中秘不外传的白虎腾空啮明月一招,而且他手中的木杖显然要比那些神兵利器还要了得,只那样一扫,便即把两人的头颅打碎,老者心中格外胆寒。连退两步,向着程桐一抱拳:“这位高人,请恕老夫直言,老夫在平阳门多年,并未见过你,不知阁下师承何人,能学得这些凌厉至极的平阳绝招!”
“你是平阳门的人吗?”程桐这时候将其余几个打渔的格开,跳出圈来问道。
“老夫自然是平阳门的!”
“莫要与他废话,这小子杀了我们两个兄弟,不生剥了他怎能泄愤!”
老者将双手一拦,言道:“看来阁下应当就是陆钦飞师侄,能得掌门这许多真传,除了平阳大弟子,又有谁能胜任!”那老头的话语中显然有着许多试探之意。
程桐没有好气,瞪着对方道:“你也莫要试探我。陆大哥我的确认识,他也是个好人,只不过我这功夫不是跟他学的。老渔翁前辈对我们有恩,今日你们暗算渔翁老前辈,我们师兄弟不可能坐视不理。你那边的五个人,想来拼命的便来,莫要说三道四的讲什么我杀了你两个兄弟,好似尔等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你们若不是伤了老渔翁,我又怎么可能与你们动手,说句活该也不算过分,莫要哭丧着腔调强词夺理了!”程桐这憨直汉子做事情光明磊落,讲道理也毫无遮掩。
那几个打渔的本来就伤了兄弟心中老大怨恚,这时候还被程桐如此讽刺数落,更加按捺不住,朝着身侧的老头道了句:“老头子,你这么多年在平阳门,竟然都不知道平阳门还有这么个臭小子,莫说是我,便是你那小徒弟,也是被人家废了啦!”老头顺着几个人所指方向望去,那边自己同来的年轻人已经被庆倓老人切下了一只脚掌,即便是保住了性命,今后想必也是要残废了。
老头心里一震难受,却也是骑虎难下,咬着牙不再去管自己的徒弟,喝了一声:“先拿下这个使杖子的臭小子。”
几个人齐齐招呼向程桐,程桐将三个广陵师兄推开,一柄灵寿杖虎虎生风直接打入七个人的圈中,纵横飞舞,全无惧色,好似有大道义护体一般,便是生死搏命,也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害怕!
此时圆月升空,江上笼雾泛起,一阵阵银白光气沿着江面四散开来,只见得远远的透过光雾,出现了许多星星点点的烛火渔光,这是何物!刘宇潼和王鹿子腾开身子,在一旁照看庆倓老人的伤势,那江面上瞬间又聚拢了好些渔船,或大或小,摇摇摆摆如同抢食的鲤鱼一般,很快便即围拢在江边,一弯拱月般聚集在程桐八人打斗的附近江面上。
庆倓老人的耳功格外厉害,广陵三人尚自没有看清楚江面的情况,庆倓老人已经问道:“江中是什么人,怎么来了这么多渔船!”
刘宇潼凝神而视,观望了许久,言道:“江上的雾气太大,看不清楚,但是渔火遍布,此时大大小小不下百余条船。”
“你再仔细瞧瞧,那渔船上有什么旗帜吗?有我瓯夷道的旗帜吗?”庆倓老人此时好似心中已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