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的脚疼吗?”栾玉的思绪也很凌乱。
“我,我不疼。疼也没关系,又不重要!”李小和的答言痴傻,而又呆愣。
“那什么才有关系呢?”栾玉问道。
“你呀,你才是最重要的。你要是没了,那我可不接受,死了也不接受,我一定要找到你,天涯海角要寻到你!”李小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突然激动起来,好似要将头顶的石壁顶穿,声嘶力竭,无我无他一般。
“嗯!”栾玉背对着李小和,双手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贮藏了她此刻所有的欣慰,她好似得到了这个时空中从所未有过的馈赠,恁般新奇,恁般甜蜜,而又恁般永恒。即便她不去刻意的收藏,仍旧可以将它轻易的揽入自己的内心,镌刻在时光的量尺上面。不会逝去,也不会褪色,或许,在曾经的某一个时刻,我们都曾拥有过这样的美丽瞬间,我们不敢去触碰它,怕它消逝;也不敢去回味它,怕它淡却,然而它的确只有在初次相见时,才恁般感人肺腑,恁般催人泪下。我们宁愿有一刻的失忆,让我们重温这时的温存,可惜历史却始终铁面无私。当我们再忆当年时,总也无法身临其境。
栾玉叹了口气,言道:“真不晓得,你是这般的情意!”
“什么?”李小和楞了一下。
“我身边都是些阿谀奉承之人,即便是范吉射,也是对我卑躬屈膝。的确没有人像你这般,这就是哥哥口中所说的情义吗?”栾玉好似猛然间领悟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哎,难怪他们男人都喜欢这江湖,原来江湖里有你这样的情义男子!”栾玉自言自语着。
“我这般的情义男子?”李小和凝神思索。
“或许这许多刀光剑影之下,才隐藏了那经久难觅的情怀,或许这放浪形骸的世俗中,才会鄙视那庙堂中的尔虞我诈!江湖,真的是江湖!”栾玉似有所误,似有所叹。
“哎!”她叹了口气,老气横秋,好似一个上了年纪的智者。
“你歇着吧,我来想办法,先从这里出去!”栾玉说着,将手里的锐匕朝着山壁凿去。
李小和毕竟揣摩不透女子的心思,他不晓得栾玉究竟怎么了,他只知道好像从昨天开始,她就怪怪的。他隔着小孔关切道:“玉妹妹,你饿吗?歇歇吧!”
“饿了能怎么,你有吃的吗?”李小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栾玉的口气变得与小武很相似。还是说自己身边的女子都是这样,因为自己实在太烦人了。
李小和无法可想,只好呆呆的坐回去,借着孔洞的小光,正好读一读孤竹遗风谱上的《气源》一篇。
“气者,天地相合,御万物而蓄丹田,游走之势,随心而动,上达天听,下至坤承”
“这石壁这么坚固,怕是永远也出不去了!”栾玉忙活了半天,坐回到洞中,叹了口气。
李小和本来读得起劲,但是被栾玉一句哀叹,打断了思路。“什么?”
“真是一头猪!好呆!”栾玉抱怨了一句。
李小和不明所以,答了一句道:“哦!”
“哎,被人骂都没反应的,真是服了你!”栾玉摇了摇头。
李小和莫名其妙,因为刚刚全神贯注,根本没听到栾玉的抱怨。更何况他心系栾玉,此刻觉得她所说之言皆是仙音,哪里还有什么挑剔,直接问道:“玉妹妹,你先歇歇,刚刚说什么来着?”
“哼,我说我们怕是出不去了,这洞口的大石头太坚硬,我的匕首打了这么多次,都只有几道刮痕,根本不可能挖开一个洞,还没有我俩中间这块石头容易打穿!”栾玉道。
李小和听闻栾玉所言,又道:“那外面情况怎么样,鼋兽有回到大榕树下吗?”
“我怎么知道它回来没有!它隐在水底下,便是回来了我也瞧不见!”栾玉撅起嘴来。
“这个好办,如果那榕树的叶子是随风飘动,那就是没回来,如果鼋兽回到榕树下,榕树的叶子就会逆风摆动的!”李小和应道。
“哦,那看来是没回来!”栾玉冷冷的说了一句。
“哎!”
“哎!”
两人重新又坐回地上。
李小和刚刚坐下,又赶忙起身,从小孔去张望栾玉。栾玉靠着大石头坐着,李小和只看到她一根小小的蝴蝶钗斜插在鬓角,一条雪白的束带捆着头发,再也瞧不到她的面容。
“玉妹妹!”
“什么?”